温语槐放缓了脚步等,结果被她的脑门撞得正着,闷哼一声。/w*a′x?s\w`.*c~o`m?正好磕在锁骨的位置,还压到了她的胸脯,生疼。
隔着厚厚的浅灰色粗针毛衣,脸颊触着蓬松柔软,顾嘉宝的鼻尖正好贴着,软骨顶着一团肉。
像是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
看着对方脸上蹙眉忍耐的表情,顾嘉宝感到自己闯祸了。“很疼么?”女孩子**都比较脆弱。
“没事。”
明明刚才温语槐握着她胳膊的手都用力了几分。顾嘉宝不太相信,望着温语槐脸上的表情,又弥补似地伸手摸了一下。打算给人揉。
突然那只手被擒住。
温语槐轻咳一声,“我没事。”别揉了。揉得更难受。
“嗯,好吧。对不起我练了铁头功。”
“还有这种说法么。”
感觉那股痛感是一时半会儿下不去的,温语槐默默深吸一口气,继续扶着。¢1\9·9\t/x?t,.·c·o,m^
顾嘉宝的另一只手拄着银色拐杖,一下一下触地,发出哒哒这类力道并不算重的声音。
连续忙碌了几天,她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洗就进了医院。此刻看起来有些邋遢泛着油,软塌塌地勾在耳朵后面。
她模样很纤细,有点憔悴,跟只麻雀似的。
走路的样子稍显笨拙,再加上那肿包似的石膏裹着小腿,绝对称不上是赏心悦目。
但莫名地,也许是被那股痛感刺激的,温语槐光是看着就觉得有些错乱,呼吸也跟着她拐杖落下的重音凝滞了几下。
病房里很安静。
隔壁床的小朋友都已经睡觉了,家长就再旁边,随便找个小凳子坐着,趴在孩子的病床沿上批改作业。
看起来挺辛苦的。
顾嘉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后躺回病床上。捏着盖在身上的被褥,感觉有点薄。好在病房里开着24小时的空调,也不算冷。`幻-想?姬/ `追?醉?歆/漳?踕-
温语槐并没有着急离开。
她挤在狭窄的过道里,修长的腿显然有些被约束。
“你是不是明天还有工作啊?”
温语槐抬起手腕看了眼表,“还早。没事。我再陪你一会儿。”
“我记得好像有一次你半夜发烧,那个时候也是医院里过夜的。”
听到这句话,温语槐表情一怔。脑海被突然涌现的记忆碎片占据。
“是。”
顾嘉宝回想起来,觉得自己二十出头的年纪还是挺有活力的,大半夜陪着温语槐在医院里吃东西,还给自己吃拉肚子了。
“那个时候胃口正好,现在想想也有点嘴馋了。”
她看着温语槐,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有点凝重。
“怎么了吗?”
“没事。我出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病房里有点沉闷,感觉呼吸不畅,有点待不下去,她要出去透透气。
走到医院楼下的便利店,温语槐越过货架,罕见地买了包烟。
便利店的收银员打量着她,这是最便宜的红塔山,不像是这种穿着非富即贵的女人会抽的。
“给你的找零小票。”
“嗯。”
温语槐脸色阴郁,伸手接过,转身离开了便利店。偏偏不凑巧,外面飘起了小雨,堵住了去路。
收银员看向外面,对着她的身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喊了一句,“美女,可以进来躲雨。”
温语槐微微侧头,轻声说了句谢谢,却没有进去。
好奇怪的人。
收银员有点看不懂,继续看着店里的生意,很快就有上班族过来买单。
顾客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儿,她脸色疲惫。一边付款,一边打着电话。
“我要上班我要赚钱你知道吧,不然我怎么生活?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用吃饭,家里欠的这么多钱,我不还谁还?!”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力。
收银员扫好了商品,有些谨慎地看着她。
“一共是一百三十八元,我扫你。”
意识到自己的突兀,女孩儿像是瘪了的气球,一下子卸了力,疲惫地翻找出收款码,对准扫完付款。
掀开塑料门帘,她拎着一大包东西离开,不管不顾只身走进雨里。
温语槐看着她奔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