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回到休息区,苏妤立刻起身迎上来。.d~1\k!a*n¨s-h-u¢.¨c′o?m/
她望着岑墨泛红的眼眶,轻轻握住他的手,无声的安慰让他所有的愤怒和痛苦都化作了叹息。
叶浅浅与她对视,第一次真心地笑了:“苏妤,祝你们幸福。”
轮滑场的霓虹依旧闪烁,却照不亮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真相。
但有些伤口,总要被揭开才能愈合;有些执念,总要放下才能重生。
岑墨沙哑着说“我们有事先走了,记我账上”时,周叙白举到半空的酒杯僵住了。
林逸晨手上的动作也戛然而止,田玉坠子不再晃动。
邢岩倚在沙发上,转动着威士忌杯的手指微微一顿,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拉出细长的痕迹。
叶浅浅望着远去的两人,突然轻笑出声。
她转头看向薛峦,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走吧,我也想回家了,你送我?”
声音带着释然的疲惫。
薛峦先是震惊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不再紧绷的嘴角,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肩:“好。”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女孩不再像以往那样倔强,而是带着某种释怀后的柔软。
“得了,就剩我们三个单身狗了,要不解散?”
周叙白打破沉默,夸张地叹了口气。?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
林逸晨敲了敲周叙白的脑袋:“当然解散回家了,难道陪你在这喝闷酒?”
他起身时,目光不经意间与邢岩交汇。
邢岩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时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纹身。
等人都走光了,周叙白望着空荡荡的场地,喃喃道:“没想到一场聚会,竟让这么多事都翻了篇。”
林逸晨整理着袖口,头也不回地说:“有些结,该解开了。”
薛峦开着车,不时侧头看副驾上的叶浅浅。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映出她平静的侧脸。“在想什么?”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叶浅浅望着窗外后退的树影,轻声说:“在想,自己这些年真是傻得可以。”
她转头看向薛峦,眼中带着真诚的笑意,“谢谢你,一首陪着我这个钻牛角尖的人。”
薛峦握住她的手,笑道:“以后,换我带你看更美的风景。”
而另一边,岑墨的指节几乎要将真皮方向盘捏出裂痕,骨节泛白得如同冬日的霜雪。
苏妤轻轻系上安全带,余光瞥见他攥着排挡杆的手在发颤,指腹上的青筋随着脉搏突突跳动。/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岑墨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感却比不上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
仪表盘幽蓝的光打在他脸上,映得那双通红的眼睛像困兽般布满血丝。
十年前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回——撕碎情书时苏妤惨白的脸、她转身离去时被雨水打湿的背影,原来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那些因误会而错过的日日夜夜,那些独自在深夜买醉的痛苦时刻,那些无数次在回忆里质问自己为何如此狠心的瞬间,此刻都化作尖锐的钢针,狠狠扎进心脏。
他恨自己的轻信,恨自己当年的冲动,更恨自己让苏妤承受了那么多委屈却浑然不知。
“岑墨......”
她刚开口就被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震动打断。
男人猛地踩下油门,引擎轰鸣撕裂寂静,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得他下颌线条冷硬如刀。
盘山公路的弯道一个接着一个,车灯劈开浓稠的夜色,却照不见他眼底翻涌的风暴。
当车停在山顶,他踉跄着下车,冰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却无法冷却他滚烫的情绪。
站在悬崖边,他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突然觉得那些繁华都与自己无关。
他的世界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轰然崩塌,又在看到苏妤平静的脸庞时慢慢重组。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既是质问苏妤,也是质问自己。
他在内心无数次地假设,如果当年能多一些信任,如果能早一点看穿叶浅浅的谎言,是不是就能避免这十年的错过?
可如今,再多的假设都无法挽回过去,只剩下满心的自责与懊悔。
他害怕面对苏妤,害怕看到她眼中隐藏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