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冷,更有一种深埋眼底、因希望再次破灭而滋生的……疲惫与戾气。他没有说一句话,转身,披风划过一个僵硬的弧度,化作一道幽蓝的闪电,瞬间消失在陨石群深处,速度快得像是在逃离什么。
场景五:某个生态星球
最后是在一颗风景如画、满是粉色泡泡树的生态星球。我正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看着水里游动的发光小鱼发呆(虽然发呆是我的常态)。
突然,一个黄色的、圆头圆脑的小机器人(赛小息)连滚带爬地从山坡上冲下来,手里挥舞着一张巨大的、花花绿绿的“寻人启事”,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无名!无名大姐头!是你吗?!我终于找到你啦!” 赛小息激动得电子音都劈叉了,两个圆圆的眼睛闪烁着夸张的星星光芒。他完全没注意我的样子(或者说根本没仔细看),就被那一头标志性的白发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他手舞足蹈地冲到我面前,把那张巨大的寻人启事几乎怼到我脸上:“你看你看!全宇宙都在找你!我们赛尔号!海盗迪恩将军!战神联盟!暗黑战神联盟!连路边卖烤虫腿的大叔都贴了你的画像!你可是宇宙级的大明星了!快跟我回去吧!罗杰船长和大家都担心死了!阿铁打说要请你吃他珍藏的机油蛋糕!卡璐璐给你做了新裙子!小米它……”
赛小息机关枪似的喋喋不休,兴奋得原地转圈。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缓缓抬起手,用一根手指,轻轻点开了几乎糊在我脸上的寻人启事。
画上,依旧是那个白发紫眸、笑容温暖的“无名”。
赛小息的动作瞬间卡壳。他圆圆的电子眼看看寻人启事,又看看我这张白发红瞳、美艳却冰冷的脸,再看看寻人启事,又看看我……
“呃……” 他脸上的兴奋如同退潮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尴尬的、像是程序错乱般的呆滞。“……抱、抱歉!认错人了!” 他猛地一个立正,电子音都带着哭腔,“我……我太激动了!因为大家都说,只要看到白头发精灵就一定要问一问!打扰了!漂亮姐姐你继续看鱼!继续看鱼!” 说完,他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抓起他那张巨大的寻人启事,转身就跑,结果左脚绊右脚,“噗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寻人启事飞出去老远。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也顾不上捡启事了,顶着满头的草叶和泥土,一溜烟地消失在粉色的泡泡树林里,只留下一串慌乱的“对不起”的回音。
看着赛小息狼狈消失的方向,又回想起格莱奥的社死拽衣角、诺伊尔的疯狂消毒、凯兮的信仰崩塌、伊兰迪的囚笼乌龙……
我赤红的眼眸里,那片永恒的空茫,似乎被投入了更多混乱的石子。心口那块冰冷的宝石,在每一次被错认、每一次看到对方眼中那瞬间碎裂的希望时,都会传来或轻或重的、难以忽视的刺痛。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五次……每一次错认背后,都藏着那样深重的情感。
“无名……” 我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自己的白发。溪水中倒映出的,依旧是那张陌生的、红瞳的、如同曼珠沙华般张扬的脸。
我真的……不是她吗?
那为什么,看着他们破碎的样子,我这里(我捂了捂心口)……会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