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剥开一颗花生,三颗粒大饱满的花生米滚到他手里,一把丢到嘴里嚼着,点点头道:“嗯,是不错,还多香。”
“还是女儿好,想得起老汉儿。”黄鹤笑着道,还不忘敲打一下旁边扶着墙准备上楼的儿子。
“老汉,我其实也想给你买的,只是囊中羞涩,确实摸不出多的一角钱啊。”黄兵两手一摊,笑容中透着几分寒酸的无奈。
“反正你出门喝酒的时候是永远不缺钱的,出去跟别人喝得行,怎么不在家里跟你老汉两个喝两杯呢?”黄鹤看着他揶揄道:“老子是缺你一个杯杯,还是少你一双筷子?你出门能喝到八块钱一瓶的茅台?还是能吃到这么好的卤肉?”
黄兵愣了一下,看着桌上的三盘卤肉,还有一旁的茅台,感觉好像有点道理哦。
“老汉,你等到我!我去洗个澡就来跟你喝!”黄兵转身蹬蹬跑上楼去了。
这一晚,没等到黄兵的小弟们,在嘉州街头游荡了一遍又一遍,犹如迷失街头的幽魂。
“跟老子喝,差远了。”黄鹤看着瘫倒在沙发上儿子,笑着往他身上丢了一条被子,摇摇晃晃的上楼去了。
“一身酒气滂臭,你睡你儿子房间去,莫要挨到老子!”
……
“锅锅,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周沫沫蹲在床头,看着周砚说道。
“不用讲了,我已经睡戳了……”周砚不敢睁开眼,脑袋嗡嗡的,全是周沫沫给他讲的川渝童话故事。
量太大,一晚上消化不完。
“锅锅,那我给你唱歌吧?”周沫沫又说道。
“好……”周砚应了一声,怕打击了周沫沫的积极性。
“红萝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过年。
过年又好耍,瓢儿舀汤汤,筷子捻朒朒……”
周沫沫清了清嗓子,开口唱了起来,软软的小奶音,用四川话的腔调唱,两句就把周砚给唱睡着了。
小家伙唱完见周砚没动静,凑上前伸手探了一下鼻子,有热气,这才松了口气。
“锅锅睡着了,现在轮到妈妈和爸爸了。”周沫沫扒着床沿下了床,穿上自己的鞋子,走到门口还踮起脚尖把门口的灯给拉了。
很快,隔壁房间就传来了赵嬢嬢有点暴躁的声音。
……
第二天天蒙蒙亮,小周同志和老周同志就出门去买菜了。
今天多订了两个猪头,给飞燕酒楼的。
“周砚,你这猪头要的量一天比一天多,我这边也给你调不过来啊,我在周边乡镇调六个是极限了,要更多的话,我就要提前跟我在嘉州杀猪的堂哥说,让他帮忙想办法。”章老三一边帮忙把猪肉往背篼里装,一边和周砚说道:“但是要让他们送到苏稽来,一次需要加五毛钱运费,十个以内一车能拖回来都是这个价。”
“要得,等我要五个以上的时候,我再提前跟你说,到时候就请你堂哥帮忙代买代送。”周砚点头,微笑着道:“不过你要跟他说清楚,瘟猪、病猪、老母猪,还有品相不好的猪头就不要送来了,你晓得我选猪肉的眼光的,看不上我肯定不会要,送了也白送。
到时候不光运费拿不到,猪头也折手里。只要猪肉好,我结现钱,一分都不会赊。都是几十年的刀儿匠,好坏分得清撒。”
“哎呀,你放心,我这关过不了的话,我不会拿给你的。”章老三拍着胸脯保证道。
周砚现在已经是他这肉摊的第一大客户,排骨、二刀、猪头,一天要几十斤肉,而且每天稳定要。
本来他杀三天猪要歇一天的,结果因为周砚,硬是改成了周日单休。
周砚年纪不大,但看肉确实准。
肉质要是稍微差点,他扭头就走,根本不跟你掰扯的。
他现在选猪肉,都是精挑细选的,就怕周砚不满意,一下子损失几十斤的销量。
猪头他从同行那里压价拿,卖给周砚一斤能赚一毛钱差价,五个猪头就能多挣两块五,这钱挣的可太香了。
“要得,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周砚应了一声,把猪头的供应解决,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