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前的喧嚣与烟火气,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门扉轻轻合拢,只留下这一室被精心布置过的静谧与暖融。
慕容泽牵着苏漓的手,踏过门槛回到熟悉的屋子。
屋内没有满目刺眼红绸,而是更符合他们身份的雅致。
鲛绡纱帐垂落,如烟似雾,泛着柔和的珍珠光泽。
窗边小几上,一只素白玉瓶里斜插着几支含苞待放的夜昙,清幽的暗香在温暖的空气中丝丝缕缕地浮动。
角落里,一尊小巧的青铜香炉正袅袅吐出宁神安息的暖香。
秦安扬确实费心了,既照顾了凡俗婚仪的喜庆氛围,又处处透着仙家的清雅与不凡。
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声息。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只剩下彼此清浅的呼吸声,以及烛芯偶尔发出的细微哔剥。
慕容泽转过身,目光落在苏漓身上。
他们举行过一次结契大典了,到今天的酒席却又给他不同的体验,新奇却又让他觉得被巨大的幸福淹没。
此刻在摇曳的烛光下,他眉宇间那抹熟悉的温润如玉,眼底深处,却蕴着只有他能读懂的、如春水初融般的柔软和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赧然。
“灼华,今天的酒席让我感觉好幸福啊!”慕容泽微微垂着眼睫,看着两人依旧交握的手。
他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过,漾开一圈圈温热的涟漪。
他没有松开手,反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微凉的指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累不累?这几天你的消耗太大了,我看着很心疼,可惜的是我没有木系灵力。”
苏漓抬起眼,那双清亮的眸子映着烛火,也映着他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
他没说话,只是任由他握着。
“虽然结契大典已经过去了,但是我们今晚把流程再走一遍好不好?”慕容泽的目光温柔地描摹着他的眉眼,从光洁的额头,到挺秀的鼻梁,最后落在那色泽如花瓣般柔润的唇上。
“好。”苏漓也觉得今天的体验太过新奇,便也想看看自家道侣想如何折腾,都由着他。
“那尝一尝合卺酒?”慕容泽喉结微动,牵着他的手,引着他走向窗边的小几。几上早已备好了合卺酒,两枚通体莹润、造型古朴的玉杯,杯身缠绕着连理枝的纹路,杯中盛着琥珀色的液体,灵气氤氲,清冽的酒香混合着灵果的芬芳,正是他们席间共饮的那种灵果酿。
他拿起其中一杯,递到苏漓面前。
两人靠得很近,慕容泽微微倾身,手臂绕过他的臂弯,形成一个交缠的姿态。
“灼华,”他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低沉而郑重,如同誓言在寂静中铺陈,“此杯合卺,结永世同心。”
苏漓抬眸,望进他深邃的眼瞳里,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盛满了无需言说的情意与承诺。“结永世同心。”
手臂交缠,玉杯轻触唇边。微凉的杯沿,温热的酒液。两人同时微微仰首,将杯中灵酿饮尽。
一丝清甜顺着喉咙滑下,随即化作暖流,缓缓熨帖着四肢百骸,也悄然点燃了心底深处那簇被刻意压抑的火苗。
放下玉杯,慕容泽并未松开交缠的手臂,反而就着这个亲密的姿势,将他轻轻拥入怀中。
“不是第一次喝合卺酒了,灼华我怎么还是觉得好紧张,又好幸福。”他的下颌轻轻抵着他的肩膀,呼吸间是他味道。
“我也是。”苏漓轻轻笑了笑,他们好幼稚啊,都老夫夫了,怎的像突然回到纯情的年纪。
拥抱良久,慕容泽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探究的笑意:“今日收的贺礼,可有特别喜欢的?” 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妆台一角。
那里,静静躺着苏小翠献上的那枚碧玉佩。
玉佩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其上模糊的图腾与“慕容”二字,此刻在静谧中更显清晰。
苏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神在那玉佩上停留了一瞬,复又收回,落回慕容泽脸上。
【统子,那玉佩的资料,找到没有。】
【在找了!宿主你们卿卿我我,为何我还要做这种一边干狗粮一边做牛马的日子啊?!你们这样我会怀疑统生的。】
【那你可以自请小黑屋,反正一会儿肯定少儿不宜。】
【慕容濯玉!瞎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吗?】
【求别虐,是我错了!这就小黑屋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