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地将手里的照片和硬币摔在地上,狠狠地爆了句粗口,望着林知远的背影咒骂:“死同性恋。?精,武′暁?说!徃¨ -耕?欣¨醉\哙-”
他往地上啐了两口,临走前鞋底踢到地上的硬币,他再度骂了一声,弯腰捡着地上的硬币。奈何上天偏偏不如他意,他捡了许久,最后一枚硬币却怎么也捡不起来。兴许是蹲在地上捡硬币实在有损篮球队副队长的脸面,他再度骂着,抬腿狠狠地踢了一脚,硬币飞出老远刚好卡在地砖的细缝里。
金尚扭头就走,不过三步,又觉得不甘,紧绷着咬肌若无其事般地将缝隙里的硬币揣进兜里。
林知远正好提着蛋糕出门,她目睹着这滑稽的一幕,内心嗤笑着,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蛋糕发给沈确,向她炫耀今晚的满足。
--
升到大二,一切课程都开始变得晦涩难懂,课程表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课程,发的专业书籍比自己的血条都要厚,题目的答案比自己的命都要长,期末周的脑容量比刑法学教授的头发还要多。`1.5\1′x_s.w\.,c,o~m?
当然,人家的头发确实没多少。
沈确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比喻乐到,她看着眼前埋头企图在两周内创造奇迹的同学,抿着嘴角呵呵笑起来。她的视线下落,回到眼前厚实的专业书上,她掂量了两下,盘算着往后兼职的时候她就把书放在包里,若是遇到劫匪还能拿出来正当防卫。
说不定人家刀都刺进去了,刀尖还没到第五章。
她拿出平板,看了眼自己的考试安排表,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她叹了一口气,关掉界面打开网站上的专业课程,皱着一张脸学习法外狂徒的经典事迹。
有些话能被传下来必定是有它的道理。沈确回想起大一入学时学姐语重心长的劝告,在心里连连苦笑。
那时学姐拍着她的肩膀,一脸怜悯道:
“只要专业选得好,回回期末胜高考。′s·a~n,s+a^n_y+q/.-c*o*m+”
午休的间隙,林知远询问她的暑假安排。沈确跟着人流走向食堂,她看着湖面上的凉亭,走到一边打字:不回了,我现在的学生想要我暑假给她补课,我应该是会留校的。
林知远没有多问,只回了个失落的表情。她本打算她们暑假可以一起约着许可去海边看日出,但既然沈确有别的安排,她也不好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她让她为难。
她特别懂计划被打乱的滋味,她也不想让沈确对此感到为难。
至于沈确,她本无心接下暑假的兼职,只是她思量了一番,为了清净地度过一个暑假,哪怕是一个人留在寝室,也比回家听她们两个吵架来得好。
吃过午饭,沈确意外地接到了宁南的电话。
“沈确,吃过午饭了吗?”宁南亲切地问候。
“吃过了,舅舅你吃过了吗?”沈确环顾四周,从图书馆出来,找了个角落的位置低声回答。
“吃过了,我刚吃完就想起你来,想着许久没有联系你了,打电话过来问问你。”宁南在那头咳了一声,“现在快期末了吧?”
沈确应了一声,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嗯,下下周就是期末考了。”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随后传来一阵碰撞声,像是被人捂住了话筒一般。
“你暑假回来不?”
“我——”沈确抬头看着远处,此刻阳光正烈,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她斟酌着言辞,“不回来了,我暑假有兼职,需要留在学校里。”
宁南哀叹一声:“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老早就开始工作帮衬家里。”他停顿片刻,“你爸爸妈妈的事情你都知道不?”
沈确:“知道,我妈跟我说过。”
宁南试探性问道:“你是什么想法?”
沈确干脆蹲在地上,另一只手滚着先前那颗小石子:“我尊重她们的意愿,她们要离的话我没有意见。而且作为女儿,我觉得离婚对谁都好。”
电话那头再度传来杂音,许久,宁南再度叹息:“你爸妈的感情破裂到这种程度,确实没办法继续将就下去。先前你爸妈去过民政局,但是到最后一刻你爸却又不肯签字了,沈确,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确的眼皮一跳,自打那次对宁月发火,宁月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只是偶尔给她发一大串语音痛骂沈明杰,她听过之后便再也没有理会宁月的语音。
“不知道,我妈好像没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