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中的校医室无法输液,像沈确这样烧到这个程度的,不输液今天肯定退不了烧。*看~书?君` .嶵′鑫¢璋\节_更\辛?筷?好在学校附近就有一家三甲医院,去校门口打一辆黄包车就能到。
“要不要我陪你去。”林知远也跟着起身,她经常生病,太清楚烧到迷糊时那种难受的感觉,照沈确这个性子,一定是想独自去医院,但她现在这个状态……
“不用。”沈确摸了一把脸,使自己清醒一点,又喝了口凉水冷却内里的高温,摆手道,“没事的,就是最近免疫力低下,我去医院开几包药回来就好了。”
她将拉链拉到最顶端,背了个书包就往外面走。她的脚步还算稳,脑子应该还算清醒。林知远放心不下,跟着她一起去老刘的办公室。
教师的办公室都在对面那一幢楼里,由一条长廊连接,课间十分钟,刚好可以一来一回。年初寒风刺骨,林知远担心沈确在外面冻着,从课桌里拿出一条围巾追上去,亲手给她围上。!t.i.a-n¢x+i*b`o¢o/k~.^c¢o′m.
“你怎么跟我奶奶似的。”沈确忍不住笑道。
林知远横了她一眼,凶道:“我可比你奶奶凶多了。”
沈确点点头:“确实,你凶多了。”
林知远动作一狠,两只手横向一拉,将围巾死死系在那人的脖子上。沈确很配合地做了个窒息的表情。
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林知远也放心了,起码没有烧到不想说话。她跟着沈确一起到老刘的办公室拿假条,再亲自送她到校门口,又亲眼见她上了黄包车才肯回到教室。
儿行千里母担忧。林知远突然想到这样一句话。对于在意的人,哪怕只是几公里的距离,也会时刻担心她的安慰。
沈确这个笨蛋。林知远回到教室,盯着一旁空空如也的座位,怪道,能不能先学会爱自己啊?
她从课桌里拿出前几天沈确给的暖宝宝,内心憋闷,干嘛要对别人那么好啊!
这么一去,沈确就去了将近一天。?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林知远的手机上交了,无法联系到她,许可的手机被她妈妈没收了,如今也用不了,别的同学也不好开口,她便只能坐在原位看着沈确的位置发呆,窗外走过一个人她都要转头观察,生怕错过那人的身影。
虽然知道沈确最终会回到她的身边,林知远却依旧悬着一颗心。
患得患失的人总是缺乏这种安全感。
直到晚读前,沈确才背着个书包回到教室。她脸上的潮红已经退了下去,眼睛恢复了生气,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她笑着走向林知远,神秘兮兮地牵起林知远的手就往兜里揣。
“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沈确的手指依旧圈着自己的手腕,林知远强忍内心的悸动,仔细摸索她衣兜里的块状物体。软软的,还很滚烫,外面被塑料袋包裹着,随着林知远的动作发出阵阵窸窣的声音。
在沈确靠近的时候,林知远就闻出了味道,但她不愿扫兴,顺着沈确问道:“是什么?”
沈确勾唇一笑,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烤番薯,没想到吧?”
林知远张大了嘴,装作惊讶的模样:“是这个!你怎么想起买这个了?”
沈确说道:“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就随手买了。”
她侧着身子,牵着林知远的另一只手往兜里塞,眨眼道:“这里还有,猜猜是什么?”
衣兜里是一个纸袋,里面是一颗颗圆滚滚的东西,答案很好猜,这时若再装不知道就有些故意了。林知远面露欣喜,用气声回答:“是糖炒栗子?”
沈确的眼睛亮了亮,重重地点头,轻声问道:“想不想吃?”
林知远的双手都插在沈确的衣兜里,在这个备考的冬天,她的手心却因为沈确而温暖。她展开手指,隔着衣兜虚搂着沈确的腰,点头道:“想吃。”
沈确露出“我早就猜到了”的神情,瞥了眼前面空空如也的座位,轻声道:“我们出去偷偷吃。”
她将背包放下,抓着林知远的手腕就往外走。她的手一直缩在衣袖里,温度如刚才的番薯一样滚烫。她的脖子上还围着林知远的绿色格子围巾,微弯着腰躲过各个同学,径直将林知远带到教师办公室的那幢楼。
那是一个角落,正对着学校大门,并不是去往教学楼的必经之路,老师们一般不会来这,加上现在是晚读,德育处的也不会巡逻,正是偷吃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