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礼看着贺兰,皱紧了眉头,没有做声,似乎在消化贺兰的话。?兰_兰+闻^学_ ?已?发¢布+最`欣¨蟑!踕+
没有得到回答,贺兰抬眸看她:“吓到了?”
祝礼立刻摇头,表情有些歉意,看着贺兰的脸,闷闷地说:“这么久,你一定很辛苦吧。”她说着上前抱住贺兰,“我知道你辛苦,因为你的道德感太强了。”
贺兰任由祝礼抱着,良久,她说:“我没有,只是……”她有些哽咽,“我为什么不是我妈亲生的呢?我为什么是私生子?”
祝礼亲吻她柔软的头发,想了想,回答:“你是你妈妈用爱亲生的。”
贺兰破涕为笑:“是吗?”她抬起头,看向祝礼。
祝礼低头看她,与她四目相对,肯定的点头:“是的。”又说,“这不怪你,没有谁能决定自己的出身,没有谁能选择父母,父母是父母,他们怎样跟你无关,你很好,贺兰,你真的很好,你不要怀疑自己。~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贺兰再次泪流满面:“……我脏。”
祝礼心脏仿佛被什么钝物砸了下,生疼,她急急地说:“你别这样说自己。”又说:“也不要这样想自己。”还肯定地说:“你不脏。”
贺兰摇头:“是脏的,洗不干净的那种脏。”
“不是!”祝礼要生气了,“贺兰!我不要听你这样说自己!”
这一刻,祝礼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贺兰会那样的洁癖。
每天都要清洗自己,哪怕是生着病冒着可能要加重的危险,也要清洗。
原先她觉得贺兰真是病的不轻,甚至为此还生过气。
但现在,她只觉得心疼。
这人,原来,一直都觉得自己脏。
“你不脏。”她说完吻上贺兰的唇。
腊月二十九那天,她们才动身回杭州。
因为前几天下了场暴雪,为安全起见,就决定晚走几天,这一耽误就到了二十九这天。/餿?飕\暁`税¢网. !冕-废\越·读,
去贺家拿东西,贺妈妈让贺兰过完年再走,好在祝礼借口过年要回杭州拍广告,贺兰是股东,能赚七位数,这才得以让全家支持她们离开。
从贺家拿完东西,车子缓缓驶入马路,朝着高速路前进。
但贺兰却说还有个地方没去。
祝礼看她:“哪儿?”
“你不去看看你妈妈吗?”贺兰说。
暴雪前,祝礼去看过一回。
过去一年,她带着贺兰看过很多次,她赚了钱,所以给妈妈买了墓地,价格不便宜的那种。
祝礼思考了下:“不去了吧,反正去了,她也不来我梦里,而且我看一次她,就想很久。”
可她都快忘了妈妈的模样了。
所以,才更想。
那个墓碑上连张照片都没有。
贺兰沉默片刻,说:“去吧,不然下一次回来又要好久,还记得你说过吗,如果你不去的话,妈妈就没钱花。”
祝礼笑,眼里含泪。
她们的车子去了墓园。
手牵着手停在祝礼妈妈的墓碑前,祝礼已经跟她妈妈说贺兰是她女朋友这件事了。
“妈妈,我跟我女朋友又来看你了。”
“你到底有没有想我?为什么不来我梦里?”
祝礼想起跟妈妈一起摆摊的事,这是她关于妈妈最深刻的记忆了。
开车的路上,她跟贺兰讲起这段记忆,像是再次回到那段时光,欢快的犹如小鸟一样,说个不停。
贺兰安静听着,眼里温柔,唇边挂着笑意。
她们在年三十,下午四点才回到家。
把东西一件一件往楼上运,到了家再一件件的整理。
祝礼说:“看,水饺有了,菜也有了,省我们不少事,我再买两个做。”
“不用买了吧。”贺兰说。
“除夕夜,要买。”祝礼早打算好了,她们俩得做六个菜,六六大顺。
吃饱喝足,开着电视,听着春节联欢晚会,两人在沙发上接吻。
到了凌晨十二点,窗外的烟花爆竹绽开在夜空。
她们俩又在窗台处深吻。
这样的时刻,贺兰觉得她跟她的小女友跟千千万万个家庭并无二样。
她们相爱,她们对未来一样充满期待,她们在用心经营自己的小家。
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