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
凌寒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人生生撕裂了他的心脏。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轰然倒地。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寻的,她在宴会上说她时间不多了;
她在露台上说老天爷赢了;
原来那天她说的"凌寒,再见",竟是真的在与他永别。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从前,她总是像只猫儿似的蜷在他怀里,用鼻尖蹭着他的下巴说:"我就赖定你了。要是没有少爷,我会死的。"
那时他只当是小姑娘撒娇的胡话,还笑着捏她的脸蛋:"净胡说。"
"原来......是真的。"
凌寒晕倒前喃喃的说:"我都忘了......你本来就是个疯子......"
笑声渐渐变成了呜咽:"丁浅......你真是个......疯子......"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缓缓阖上了眼睛。
在梦魇中沉浮的丁浅,眼睁睁看着梦里的凌寒回到那座小山村,站在熟悉的山崖边缘。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下。她忽然想起他曾经找到她时说的那句话:"如果能回到那个山崖,我宁愿当时就跳下去。"
如今在梦里,他终究实现了这个决绝的愿望。
两个曾经深爱彼此的人,就这样在虚幻与现实的夹缝中,以双双赴死的方式,为这段感情画上了血色的句点。
现实中——
"浅浅,醒过来!"凌寒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她。
梦境中的丁浅忽然在混沌中捕捉到一丝光亮,那声音像是穿透黑暗的利箭,直抵她的意识。
她开始疯狂挣扎,跌跌撞撞地朝着声音的源头奔去,仿佛身后有无数双手在拉扯她......
"不要——"现实中,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触电般弹坐而起,胸口剧烈起伏,双眼涣散地睁大。
视线渐渐聚焦后,她看见凌寒额角沁满冷汗,脸色惨白,而他的手指上赫然印着被她掐出的血迹。
一旁的家庭医生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凌寒颤抖的手指轻轻擦去她唇边的血迹,下一秒便将她死死搂进怀里,声音沙哑地重复着:"没事了......没事了......"仿佛这句话不仅是安慰她,更是在说服自己。
丁浅再次软倒在凌寒怀中,意识模糊间,她听见家庭医生断断续续的声音:"...忧思郁结...风寒入体...需静养..."
凌寒的怀抱温暖而安稳,她恍惚想着:"真好...你还在这里..."这个念头尚未消散,黑暗便再次席卷而来,将她拖入无边的昏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