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小姐，少爷这些年...过得太苦了，您能不能...别怨他？"

丁浅哭得直打嗝，声音断断续续："凌叔...我怎么会怨他...我爱他......"

"好...好..."电话那端，凌叔的声音同样哽咽。

忽然，楼梯间传来渐近的脚步声。

丁浅慌忙道："凌叔，我先不说了，改天回去看您。"

话音未落便匆匆挂断电话。她手忙脚乱地抹去脸上的泪痕，门锁转动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

凌寒拿着药膏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哭得通红的鼻尖上。

他蹲下身，轻声问："很疼？"

她望着他，那一刻几乎克制不住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却还是强忍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不是疼，是开心。"

"聊什么了，能开心成这样？"他问。

"我说我和你在一起了，"她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故意夸张地比划着，"凌叔听了，开心得差点飞起来！"

凌寒失笑，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淘气。"

凌寒在她身旁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掀起她的衣摆，动作小心翼翼。

冰凉的药膏随着他指尖的触碰在皮肤上晕开，他低垂着眼睫，神情专注而温柔。

"疼就告诉我。"他低声说，指腹的力道又放轻了几分。

她抿着唇没应声，目光却悄悄落在他微蹙的眉间，那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就尾椎有点疼，"她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想睡会儿，你去帮帮兰姨吧。"

"好，"他收回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看你。"

房门轻轻合上时，凌寒最后看了眼床上的人——她安静地趴着，侧脸朝向窗外，像个听话的孩子。

可他没看见的是，在他转身的瞬间，丁浅死死咬住的下唇终于颤抖着松开，泪水无声地浸透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