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死、你。"
王麻子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少爷,此刻的眼神让他想起山里的饿狼。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档案架:"警察!他要杀人!都听见了吧!"
"都给我安静!"老警察推门而入,警帽下的眉头拧成疙瘩。
他重重拍下笔录本,震得桌上的茶水溅出几滴:"一个个说清楚!"
事情的后面,就是凌母答应赔付两家巨额的医药费,取的了他们俩的和解,不予起诉。
从派出所出来后,他沉默的跪在灵堂前,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父母站在一旁,神情复杂。
父亲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母亲则紧紧攥着手帕,指节发白。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凌寒——冰冷、陌生,仿佛灵魂早已抽离,只剩一具躯壳。
爷爷下葬时,凌寒依旧一言不发。
他亲手捧起一抔黄土,缓缓洒在棺木上。
泥土落下的瞬间,他恍惚看见爷爷坐在柿子树下的身影,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老人浑浊的眼睛里盛满慈爱。
“爷爷,为什么连你都骗我?”凌寒问。
可是,爷爷却再也无法回答他的疑问了。
葬礼完成后的那日,父母怕他再闹出事端,连夜带他回城。
车驶出村口时,凌寒回头望去——
夕阳下,老柿子树孤零零地立在院角,枝头挂着最后一颗熟透的果实,像一滴凝固的血。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坐在树杈上晃着脚,树下是抽烟的爷爷。
风一吹,他们的身影便随着炊烟消散了。
一滴泪终于砸在手背上,滚烫的,灼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