髓的、刻骨的仇恨,左钰心中一动。
他决定,再送他一份“大礼”。一份比烧烧果实,更能让他感到畅快的大礼。
“说起博士,”左钰故作随意地端起桌上的一杯葡萄汁,轻轻晃动着,仿佛只是在闲聊家常,“前不久在须弥,我们和他有过一次……不太愉快的接触。”
迪卢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房间里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他死死地盯着左钰:“你们遇到他了?你们没事吧?”那份紧张与关切,是发自真心的。
“我们没事,有事的,是他。”左钰笑了笑,放下了酒杯,随即,抛出了一个足以让迪卢克大脑都为之宕机的重磅炸弹。
“迪卢克,你所知道的‘博士’,可能并非一个完整的人。他为了不同的研究,为了追求他那所谓的‘极致知识’,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疯狂的技术,把自己……切割成了许多份。每一个都是他,但又不是完整的他。就像是,一个人的不同年龄段,不同时期的思想,被分别制作成了独立的个体。”
“切片?”迪卢克被这个疯狂而又亵渎生命的概念彻底震惊了。他无法想象,一个人要对生命、对自我漠视到何种地步,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荧在一旁轻轻点了点头,用她那清冷而又充满说服力的声音,补充了她们在须弥城的经历。她讲述了教令院的阴谋,讲述了纳西妲是如何在世界树中,发现了博士的秘密,以及,纳西妲是如何利用那颗雷之神的神之心作为筹码,与博士真正的本体达成协议,让他亲手销毁了除自己以外的、所有的“切片”。
“也就是说,”左钰靠在椅子上,用一种轻松得近乎于残忍的语气,做出了最后的总结,“现在提瓦特大陆上活动的博士,理论上,只剩下他还是个年轻学者时期的那一个了。其他的,无论是中年时期、老年时期,还是那些为了特定实验而制造出来的、性格各异的博士,都已经被他自己,亲手抹除了。”
他看着迪卢克那张因为震惊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脸,又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刀。
“而且,我在不久前,刚刚‘拜访’过那个仅存的、年轻的博士。顺便……让他体验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轻描淡写地描述了自己是如何利用魔法,将博士引以为傲的秘密实验室搅得天翻地覆,如何当着他的面,将他多年的研究成果付之一炬,并让他本人损失惨重、狼狈不堪的过程。
听完左钰的全部讲述,迪卢克的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终于,缓缓地,龟裂了。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那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了一个极为罕见的、几乎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
那不是温和的微笑,那是一种压抑了太久的仇恨与痛苦,在得知宿敌遭受重创后,发自内心的、充满了畅快与释然的笑容。
那双总是燃烧着愤怒与悲伤的眼眸中,此刻流露出的是一种大仇得报的、酣畅淋漓的快意!
他看着左钰,郑重地,简单地,说了三个字:
“做得好。”
这三个字,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要沉重。
这份关于宿敌的重要情报,以及那份足以改变他战斗体系的强大力量,这两份大礼,让迪卢克与左钰三人的关系,彻底发生了质变。
他们不再是简单的、因为一些共同利益而有所交集的朋友。
他们是,可以托付后背的、真正的盟友。
晨曦酒庄书房的夜晚,壁炉里的火光,似乎也因为主人的心情,而跳动得比往常,更加明亮,更加温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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