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贤冲杀了一阵,刀锋所向,所向披靡。¢x?x~s/s\y*q′.·c_o^m,
宁王军的前军阵线,被他和他身后的五千德州卫精锐,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烫穿牛油,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血肉横飞,哀嚎遍野。然而,铁贤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眯着眼,看着远处,宁王的中军大旗之下,一排排盾兵已经重新列阵,黑洞洞的枪口和弓弩,正遥遥地对准了自己。他知道,见好就收了。再冲下去,就是拿自己这五千精锐的性命,去跟人家几十万大军硬碰硬,纯属脑子有病。“鸣金收兵!”铁贤果断下令,调转马头,毫不恋战。身后的德州卫将士们,虽然杀得兴起,但军令如山,也立刻收拢阵型,护卫着他们的主将,如同潮水般退回了德州城内。“轰隆——”城门,再次重重关闭。只留下城外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还有宁王军那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宁王中军大帐。气氛压抑到了冰点。“废物!一群废物!”赵钰抱着自己那条还在隐隐作痛的胳膊,气得浑身发抖,将帅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b-i!x′i+a.6*6!6-.¨c,o+m!一个偏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汇报着刚刚的损失。“陛……陛下……前军……前军折损,一万三千余人……”“什么?!”赵钰的眼睛瞬间红了,他猛地站起身,一脚将那名偏将踹翻在地。“一万多头猪,让铁贤那厮去抓,也得抓上大半天!你们这群饭桶,一战就给朕折损了一万多人!”他指着帐外几名同样跪着的将领,声嘶力竭地咆哮:“来人啊!把这几个废物给朕拖出去砍了!!”“陛下息怒!”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吴用,拖着刚刚被打了三十大板的伤体,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跪倒在地。“陛下,此战之败,非战之罪,也非将士之罪啊!”赵钰看着吴用,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不是他们的罪,难道是朕的罪?!”“臣不敢!”吴用重重磕了一个头,沉声道:“陛下,我军一路北上,攻无不克,皆因各地守军望风而降。我军将士,早已心生懈怠。而德州卫之兵,乃是拱卫京畿的精锐,其器锋锐,其心可用。”“最重要的一点是,”吴用抬起头,直视赵钰,“我军连日奔袭,疲惫不堪,又无一件像样的攻城器械,全靠士卒拿命去填,焉有不败之理?”赵钰闻言,愣住了。¢x,i·n~w,a+n+b·e+n!.^o~r·g?他虽然狂傲,但不是傻子。吴用的话,句句在理。他回想起刚才攻城时,手下士卒扛着那些连树皮都没刨干净的云梯,就跟送死一样往上冲,心里也明白,这样打,确实不行。吴用见赵钰神色松动,连忙趁热打铁。“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安抚军心,打造攻城器械!”“待我军打造好投石车、攻城塔、撞车,再行攻城,小小德州,弹指可破!”赵钰沉默了许久,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需要一个台阶下。“好!就依爱卿!”他重新坐回帅位,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传令下去,全军安营扎寨,命随军工匠,立刻打造攻城器械!”……京城,文华殿。早朝。大殿之内,站着的几乎都是新面孔。这些新提拔上来的官员,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听话。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手捧着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军报,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大殿。“报——!山东八百里加急!”殿内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龙椅上的李睿。完了!肯定是德州城破了!宁王几十万大军,小小一个德州,怎么可能挡得住!王德全接过军报,展开一看,原本紧张的脸上,瞬间被狂喜所取代!他尖着嗓子,用一种几乎要破音的声调,高声宣读:“山东大捷!”“山东巡抚铁贤,于德州城下,亲率五千精锐,大破宁王逆贼前军,毙敌万余,宁王本人亦被射伤左臂,狼狈而逃!”“轰!”整个文华殿,瞬间炸开了锅!那些刚刚还惴惴不安的新任官员们,先是震惊,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陛下圣明!天佑大夏啊!”“我就说嘛!陛下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