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这就是我大夏的三大营?!”
“啊?!”
他猛地提高音量,如同虎啸山林!
校场上那些本就战战兢兢的“士兵”,被他这一声吼,吓得腿肚子直哆嗦,好几个人“扑通”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
兵部尚书郑元眼皮跳了跳,刚想上前说几句场面话。
“陛下息怒……”
“息怒?!”
李睿猛地转头,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郑元,“郑尚书,你告诉朕,这兵,是你练的,还是他练的?!”
他手指的方向,一个身着华丽盔甲,却显得有些臃肿的身影,正连滚带爬地从不远处的将台后跑了出来。
“臣……臣定国公徐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正是如今执掌三大营的定国公徐安。
这徐安,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生得倒是人高马大,可惜一脸的虚浮,眼袋肿得跟核桃似的,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货色。
他此刻跪在地上,肥硕的身体抖得跟筛糠一般,脑袋磕得“砰砰”作响。
“臣治军不严,致使京营败坏至此,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请陛下降罪啊!”
徐安哭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李睿冷眼看着他表演。
这演技,不去唱戏都屈才了!
果然,徐安这边刚“认罪”,兵部尚书郑元就立刻上前一步,痛心疾首地开口了:“陛下!定国公虽有失察之责,然京营糜烂至此,非一日之寒啊!”
“实乃国库空虚,军饷粮草常年拖欠,将士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才……这才导致军容不整,战力不兴啊!”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非是定国公不尽心,实乃……情非得已啊!”
郑元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仿佛三大营搞成这副鬼样子,全都是因为没钱,跟定国公徐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身后几个文官,也纷纷出言附和。
“是啊陛下,郑尚书所言极是!”
“朝廷艰难,定国公已是勉力维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