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正坐在小马扎上,低着头,专心致志纳着鞋底子的老虔婆,也赶紧就抬起头来,接上话茬儿,撇着嘴说道,“这陈锋小子啊,以前也就是懒惰成性,不务正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个正形儿!还时不时地,喝醉了酒就回家打媳妇儿,骂媳妇儿,简直就不是个男人!现在倒好,更是变本加厉了,直接就跟这些个地痞流氓、社会败类称兄道弟,同流合污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白瞎了人家林家那个如花似玉的好闺女了!你说说,月颜那丫头,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哪一样不是百里挑一的?怎么就瞎了眼,嫁了这么个不争气、不着调的窝囊废呢!”
“要我说啊,这顾修远、厉北辰、沈墨白这三个不成器的小子,那也是可惜了!白瞎了那么好的材料了!”一个头发早就已经白了一大半、手里头还拄着根拐棍儿的老头子,一边摇头晃脑地,一边长吁短叹地说道,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老脸上,满是说不出的惋惜和痛心疾首的神色,“想当年啊,他们仨那老实巴交的爹娘,为了给他们仨起个好名儿,还特意花了大价钱,请了镇上那个最有名的算命先生来给他们算命取名呢!那老先生当时还铁口直断,说他们仨啊,将来那可都是非富即贵、能成大气候的大人物呢!结果呢?你们瞅瞅现在,这仨小子,不好好地念书上进,走正道,偏偏要去给王大疤瘌那个地痞头子当走狗,当打手,整天价在村子里头横行霸道,欺负乡邻,干些个偷鸡摸狗、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儿!真是白白糟蹋了他们爹娘给他们起的那几个好名字,也白瞎了他们那一副还算过得去的好皮囊了!”
“嘘!我说你个老东西,可小点儿声吧!不要命了你!”另一个瞅着胆子比较小的村民,一听这话,赶紧就伸出手,捅了捅那老头子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有些个后怕地提醒道,“你没瞅见他们手里头都拿着家伙什儿呢吗?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跟要吃人似的!这万一要是被他们给听见了,那还了得?指不定要怎么报复咱们这些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呢!那个顾修远还好点儿,虽然也是个混账玩意儿,可多少……多少还讲那么一点儿做人的底线,不至于太过分。可那厉北辰和沈墨白俩小子,我可是听说啊,他们在镇上那个赌场里头,那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为了钱,什么缺德带冒烟儿的操蛋事儿,都他娘的干得出来!咱们可惹不起他们!”
这些个村民们的议论声,虽然他们已经刻意地压低了嗓门儿,说得也挺小声的,可还是断断续续地,一字不落地,都传进了正往前头走着的陈锋和顾修远他们仨的耳朵里头。
那些个戳脊梁骨的闲话,还有那些个难听的骂声,陈锋听了,倒像是没事人儿似的,脸上一点儿多余的表情都瞅不见。他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这些个村民老表们,指着鼻子骂的,十有八九,都是这身体原先那个短命鬼、混球陈锋干的那些个操蛋事儿,跟他这个从别的世界跑过来的倒霉蛋灵魂,那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现在啊,最要紧的,是用实打实的行动,来慢慢改变这些个村民们对他的坏印象,而不是跟他们站在这儿,掰扯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争个脸红脖子粗的,没啥意思。
可是啊,他旁边那顾修远、厉北辰和沈墨白仨货,在听见那些个不堪入耳的议论之后,那脸上的颜色,可就跟那走马灯似的,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变幻莫测,瞅着就晓得,他们仨心里头,是既尴尬又羞愧,简直是无地自容。
他们仨啊,都下意识地就把那颗平日里抬得老高的脑袋给低了下去,根本就不敢抬眼去瞅那些个村民们投过来的、充满了鄙夷和畏惧的复杂目光,脚底下那步子,也变得有些个沉甸甸的,跟灌了铅似的,迈都迈不动了。
尤其是那个瞅着最老实的顾修远,更是羞愧得恨不得当场就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他偷偷摸摸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旁那个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陈锋,那张糙了吧唧的嘴巴,张了张,好像想说点儿什么解释的话,可话到嘴边儿,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最终啊,也只是化作了一声充满了无奈和苦涩的、长长的叹息。他心里头清楚得很,自个儿个儿过去干的那些个混账事儿,确实是让这些个淳朴的村民们,给恨到了骨子里头,如今啊,想要改变他们在村民们心里头这种根深蒂固的坏印象,那可绝对不是一天两天,或者三言两语就能办得到的,难啊!
陈锋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仨货身上那点儿不太对劲的异样,可他并没多说啥废话,也没去安慰他们。
他只是在心里头,暗暗地盘算着,等这次上山打猎回来,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