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内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可谓一步一景。
赵书屿随意欣赏着美景,对萧老爷的身份更是好奇。
管家萧何暗自观察着赵书屿,见他对萧府内的景象毫无所动,很是疑惑他查到的信息,此人真的只是一介乡野读书人?
赵书屿跟着萧老爷一路穿过前院,进入一处种满青竹的小院里。
院子很大,有人工搭建的假山凉亭,假山约莫有十多米高,沿着小径走进凉亭,亭内置有石桌,有两个衣着文雅的男子正在里面饮茶。
见萧老爷带人过来,两人起身见礼,萧老爷回礼。
“崇光兄今日可是失礼了,明明是你邀请我二人过府相聚,结果却将我们独自丢在此处喝茶。”说话的老者头发花白,看着比萧老爷年纪大,却称呼他兄长。
要么少年白、要么操心太多。赵书屿暗自嘀咕。
“是啊,萧老,这位公子就是崇光兄那表侄儿?”另一人看着尚年轻,应当只在而立之年,头发乌黑,举止洒脱,看着萧老爷身后的赵书屿,好奇问道。
萧老爷摆手,踱步到亭内坐下,“这位是赵书屿,前日我和孙儿在城外遇到土匪,多亏书屿救了我们爷孙的性命,不然我们今日可没机会一起喝茶喽。”
“竟有这么惊险的事,我说崇光兄你这出门不爱带家丁护院的习惯可得改改,可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化险为夷。”老者心有余悸,对自己这个老朋友的习惯很是不满。
“是啊,萧老你可听听劝吧,这事山长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咱们临安府近两年确实很安定,但也未到夜不闭户的程度,很多地方治安还是不行。”另一人一边说着,一边给几人斟茶。
赵书屿道谢,双手接过茶盏,“多谢,救人只是举手之劳,是萧老爷重义,书屿今日叨扰两位先生了。”
之前听他说到山长,赵书屿心中便有数。
萧老爷也不绕圈子,“书屿,这位是临安书院的山长张京墨,这位是临安书院的陆知远夫子,他们都是老夫的至交好友。”
“老夫听说你八岁就考上童生,很是有读书的天赋,还曾被叫小神童,明年的院试你下场吗?”
萧老爷这话一出口,赵书屿就知道自己的过往履历都被他查得一清二楚,他应当已经察觉自己和原主的不同,不知为何没有提及原主前两年办的荒唐事,竟然还主动给他介绍大名鼎鼎的临安书院的张京墨山长,他可是当世大儒,门生遍天下,原主记忆中他的大名经常出现在白云书院的学子口中。
不曾想这么容易就被赵书屿见到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赵书屿起身恭敬地给二人行礼,“学生赵书屿拜见张山长、陆夫子,今年是我为爹娘守孝的第三年,学生是打算参加明年的院试。”
童生试分为县试、府试、院试三个阶段,县试一般在每年二月举行,由知县主持,内容有八股文、试帖诗、经论、律赋和策论,连考五场,每场考一天,前一场考试通过者才能参加下一场考试。
通过县试后才能参加府试,府试通常在县试后一到两个月举办,一般是四月份,考试的内容、场次和县试差不多,难度相较于县试更大,通过者更少。
不得不说原主在读书上确实有天赋,这么难的县试和府试他在8岁时就考过了,可惜长大后的心思变化巨大,环境确实很影响人。
县试和府试通过后才能考院试,院试每三年举行两次,由各省学政主持考试。
院试通过后就是生员,俗称“秀才”,成为秀才就算是有了功名在身,可免徭役、使用奴仆、见官无需下跪,遇公事可禀见知县,还有资格进入官学学习。成绩最好的“禀生”,每月国家会发粮食;其次称“增生”;然后是“附生”。
成为秀才后,还有乡试、会试、殿试要考,和前世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不同,科举考试的每一个阶段都无比艰难,前世参加过各种考试的赵书屿也不敢说有把握考上,但为了达成楚宁的希望,他会全力以赴。
都是大半辈子的知己,谁不了解谁,张山长在老友特意给他介赵书屿时,就明白他是想为赵书屿走后门,若只是为报答救命之恩老友不会做到这一步,那就是这赵书屿身上有被老友看重的东西,张山长闻弦歌而知雅意,正色问道。
“你在哪个书院读书?夫子叫什么?之前可有下场考过院试?”
“学生在平阳县的白云书院就读,师从严正夫子,这两年因为家中变故没能去书院读书,也尚未参加过院试。”赵书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