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很快装满了整个竹篓。山风吹起她的裙摆，带着青草的清香。她的笑容纯真无邪，还不知道即将面临的命运。

下山时突遇暴雨。乌云密布，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

季梦踏着湿滑的山路，寻了处山洞避雨。雨水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远处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天际，将整片山顾照得惨白。

洞口不大，内里却别有洞天。钟乳石垂挂，石笋顾立，倒也别有一番景致。潮湿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霉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水珠顺着岩壁缓缓滑落，在寂静的山洞中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她将背上的竹篓放下，正要拧干衣服上的雨水。衣襟已经湿透，贴在身上格外不适。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拂去额前被打湿的碎发。

忽然，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仿佛有人在她颈后吹了一口冷气。季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还未来得及回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司凤图站在她身后，目光紧紧盯着她后颈那道巴代巫师所纹的玄月符。那符咒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青光，像是一条蛰伏的小蛇。

这符咒是湘西一带特有的，能驱邪避祟。只是可惜，仅对后颈那一块地方有效。他眯起眼睛，思索着要不要绕到她前面去。

季梦却已经转过身来。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望着他，闪过一丝惊艳。那是一张极其俊美的面容，只是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窝深陷，眼底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

“这是我的地盘。”司凤图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警告，“不想死的话，最好现在就离开。”

季梦却不以为意，反而关切地问：“这地盘是你家的？？”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目光中带着担忧，“看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

司凤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算是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你倒是不怕？”

“对不起，真不是想来烦你。”季梦连忙解释，语气诚恳，“外面雨太大了，才进来避一避。”她说着，不自觉地往洞口望了一眼，雨势确实越来越大了。

“既然来了，”司凤图戏谑的道，“不如就留下来陪我？”

他说着伸手要抓季梦的肩膀。不料季梦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指，温暖的触感让司凤图浑身一僵。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她皱着眉，将他的手捂在掌心，像是要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在这种阴冷的地方住着，当心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