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德树苗最顶端迸发耀眼的白光。.k?a\n′s¨h+u\w_u~.?o′r*g\
这白光相当刺眼,杨天宇下意识用手遮住双眼,白光还是从下方溢出,她被迫闭上双眼。
白光消失。
杨天宇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双眼还是渗出生理性泪水,杨天宇抹去那些眼泪,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冰冷。
她观察周围身处的环境。
这里是个牢笼。
单独置于室外的冰冷牢笼,这是一个专门关押猛兽的特制牢笼,做围栏的铁杆很粗,有一个人手腕那么粗壮,就算是“巨大生物”也无法逃脱。
冰冷的原因是外面飘着鹅毛大雪。
这雪下的很慢,如果是文人,一定会感慨这雪下的柔,可下雪就意味着天气变得更加寒冷,人们需要烧火取暖,否则就会冻死在这个雪天。
这个场景,杨天宇再熟悉不过。
她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乐伊思歌德给她做的那件衣服,这和她记忆里不一致。
看来她没有融入这里变成这个场景的一员。
旁观者视角吗?
杨天宇看向牢笼角落。
这个牢笼什么都没有,只有枯草杆。
如她所料,枯草杆下有个小小的身影,衣衫单薄,正因为寒冷被冻得瑟瑟发抖,尽管她尽可能将所有枯草全部盖在身上,可还是无法抵御寒风从缝隙深入骨髓的侵蚀。
这个圣地的意识真会挑选。
这时的杨天宇被全世界所有人抛弃,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处于彻底崩溃的边缘。
杨天宇走过去,尝试是否能触碰曾经的自己。
枯草杆是能触碰到的,将枯草拨开,杨天宇看见十三岁的自己蜷缩在枯草下像刚出生的小狗,面上、四肢末端是不正常的冻红,她紧闭眼睛抿嘴。
杨天宇抚上小小的她的脸,尽管很红,但冷的要命。
身体已经逐渐失温,很快就会冻死。
“唉。”
杨天宇深知这个场景所有的一切尽是虚假,是圣地的意识提取自己的记忆伪造出来的空间而已。
这是杨天宇心中最痛苦、最不愿意和人提起的记忆。
就连她自己也从来没有回想过。
目前尚不知如何突破试炼的方法,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杨天宇还是不忍心,她想给小小的自己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现在杨天宇身上的衣服单薄,不能再脱下来给小杨天宇取暖,她自己靠着内力的运转才不至于失温。`h/u~l¨i*a!n^b!o′o-k?.^c+o_m-
杨天宇将手放在小杨天宇的脸上,通过手掌的连接,使内力能够传输到小杨天宇身上,让她的身体也能好受一点。
渐渐的,小杨天宇不再发抖,呼吸趋于平稳,竟慢慢的睡着了。
睡吧,睡吧。
杨天宇就坐在她身边,默默帮她保持体温。
哐!
巨大的踹门声从远处传来,杨天宇朝声音处看去。
一个男孩被一群下人簇拥着兴高采烈朝这边走来,他身上披着鹅毛大氅,头上戴着鹿皮帽,身上的棉服厚实保暖,他的脸上同样也是红红的。
但是那是健康的红,是热出来的,不是小杨天宇脸上这种冻出来的红。
这个男孩的眉毛鼻子都和杨天宇相似,因为他们的眉毛鼻子都像他们共同的父亲杨文凯。
杨天宇死了都当然认得这个被下人簇拥的男孩是谁——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杨瑞泽——他的母亲是杨家的正房,而杨天宇的母亲只是个侍妾,连名分都没有。
杨天宇只有之后的记忆,记不得此前发生的事,等她睁眼的时候就看到杨瑞泽在自己面前了。
杨天宇看向小杨天宇。
她没有对那声踹门产生任何反应,也没有醒来,或许当时自己已经冷的昏死过去,根本不在意这些犬吠吧。
杨天宇也不怕现在的杨瑞泽能看见她。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身经百战的杨天宇。
可当杨瑞泽来到牢房前,他没有发现牢笼中的任何异样,他并没有看见杨天宇。面对那张与自己四五分相似的脸,尽管杨天宇现在就把杨瑞泽按在地上,但她无法离开,她怕自己离开了小小的自己就冻死了。
虽然知道她意志坚定仅凭毅力就能撑过去,但此时的她是那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