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禾立刻跑回自己的房间,很快就把自己好看的碎花裙子拿过来,还是她最喜欢的那一套。+m_i!j+i~a_s~h,e`._c+o!m/
张蔓月试图给梁秀秀脱下衣服,可血已经凝固,伤口跟布料粘连在一起,若是强行把衣服脱下来,只怕会撕下一块皮肉来,
她只能用剪刀,把伤口那一圈布料剪下,把衣服脱下来。
再用水擦拭伤口,让水渗进布料里,让血慢慢溶开,把那料子慢慢揭下来。
即便她这么小心,还是会扯痛伤口,痛得梁秀秀一直皱着眉头。
梁惠娘看到这情形,嘴里一直在骂梁宝山一家缺德。
这些人实在可恶至极,在他们乡下缺衣少食,可在城里不是呀,城里能够做的活多,能挣钱的门路也多。
只要勤快一些,养活自己不是问题,还能过得挺好。
可他们呢,却因为一根糖画,就把孩子打成这样,出手实在太狠了。
李青禾站在床边看着,十分心疼自己的小伙伴。
“嫂子,秀秀她痛,你轻轻的。”
张蔓月:“痛也没有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把衣服脱下来。
要是今天不脱下来,明后天她会更痛。”
李青禾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突然俯下身来,对着伤口呼呼吹着气。
“呼呼就不疼了。”
现在梁秀秀昏迷不醒,她这么做连安慰的作用都起不到。?y^o?u!s,h/u/l\o^u`./c~o\m/
但是小朋友是一片好意,张蔓月也就没阻拦她。
好不容易把衣服脱下来,张蔓月把伤口清洁好了,给她敷上金创药。
梁惠娘也用湿毛巾给她擦腋下,脖子,手掌,脚心,努力给她降热。
张蔓月看见时间不早了,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再待在这里也多做不了什么,就想着要去做饭。
“二婶,秀秀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先去做饭。”
“你放心吧,我看着呢,要是她有不舒服的,我再跟你说。”
张蔓月出门去,叮嘱张成文把药熬好了,就送去给梁秀秀喝。
张蔓青十分关心梁秀秀的情况,过来问她怎么样。
虽然刚才她并没有跟过去,但是他们把人抱回来的时候,她去看了一眼。
那孩子被打得满身是伤,情况比自己还要严重得多。
真是难以想象,当爹娘的会狠心把自己的孩子打成那样。
张蔓月叹了一口气,“人还没醒过来呢,先看看吃药以后情况怎么样。
要是她今天晚上还不能退烧,我再带她到医馆去。”
“看病得花不少钱吧,月月,你真是好心,多亏她遇上你了。
若是换成别人,估计不会把人带回家里来治。¢6`1/看?书,网* ,更~新¨最¨快·”
不说别人,至少她自己是没有这样的勇气。
虽然她也很同情梁秀秀,可那孩子的情况看起来不大好,她没有勇气出钱出力给人看病。
张蔓月又叹了一口气,“不带回来不行呀,要是让她继续留在那个家,她只有死路一条。
要不是我给她买糖画,她也不至于会被打成这样。
这件事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我得把人救回来才行。”
“我就是觉得你心眼好。”
“蔓青姐,你愿意过来住吗?顺便帮我照顾孩子。”
这次张蔓青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昨天她想了一夜,过来住的念头已经占据上风了。
现如今有了梁秀秀,她更是有了一个更好的台阶。
张蔓月没有生过孩子,哪里知道怎么照顾好孩子,而且还是这种病重的孩子。
自己住下来,可以给她搭把手,减轻她的负担。
“行,那我今天晚上就住下来。”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家,背着一大捆柴火走进来,“张蔓月张姑娘是住在这里边吗?”
张蔓月抬眼看过去,认出他是自己前天买柴的老人家,便走了过去。
“大爷,你过来了。”
那大爷看见她,黝黑的脸上露出笑意,“哎,我还以为自己找错了。”
这地方也太好了,他怎么也没法相信,这样的富贵人家,居然跟他买柴火。
张蔓月看见老人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把他背上的柴火拿下来。
“大爷,你先进家里喝口水吧。”
那老大爷哪好意思进到家里去,自己穿得又破,身上又脏,进到他们家里去,可别把他们家里弄脏了。
“不用不用,我就在这儿等着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