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水月居上空炸开,宿诀含怒一击,威力惊天动地,师权那看似坚固的青色光盾如同脆弱的琉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然后轰然破碎。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四散开来,将庭院中的奇石、修竹、乃至一部分琉璃瓦顶都掀飞出去。师权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主屋的门柱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他腰间的玉佩“咔嚓”一声彻底碎裂,化为齑粉。“阿权!”玉摇光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那双空洞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强烈的、名为“担忧”的情绪,她不顾那狂暴的能量余波,踉跄着扑向倒地的师权,试图将他扶起。+h_t·x?s`w_.*n′e′t~“阿虞!别过来!”师权挣扎着推开她,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败了,败得如此彻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十年的精心构筑、偏执的守护,脆弱得不堪一击。宿诀一击得手,没有丝毫停顿,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师权身前,布满血丝的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魔气缭绕的手掌带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力量,狠狠抓向师权的天灵盖。他要将这个玷污了他爱人、将她变成如今模样的畜生彻底抹杀!“大师兄!住手!”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如冰泉的声音不容置疑地响起。乌竹眠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宿诀和师权之间,她没有拔剑,只是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一点璀璨到极致的剑芒,精准无比地点在宿诀那蕴含恐怖魔力的手腕之上。“叮——”一声金铁交鸣般的脆响,宿诀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抓,竟被乌竹眠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指硬生生挡了下来。狂暴的魔气与锋锐的剑气在方寸之间激烈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和毁灭性的气浪,却被乌竹眠另一只手拂袖间悄然化解于无形,没有波及到近在咫尺的玉摇光和重伤的师权。“你拦我?!”宿诀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乌竹眠,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他要害摇光!他该死!”“他当然该死。”乌竹眠的声音同样冰冷刺骨,她的目光扫过地上吐血不止、眼神怨毒的师权,最终落在满脸惊惶的玉摇光身上,心如同被针扎般刺痛:“但不是现在,也不能由你在这里杀了他。”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和看到二师姐如此模样的心痛,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清晰地传入宿诀耳中:“大师兄,你看看二师姐,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认识师权、依赖师权,如果你当着她的面杀了她此刻唯一认知的‘依靠’,你想过后果吗?!” “你想让她在恢复记忆之前,就彻底崩溃吗?!你想让她永远活在目睹师权惨死的阴影里吗?!”“扑通!”师衡突然跪倒在地对着宿诀重重叩首:“魔君息怒!我愿以师家千年基业作保,定让阿权付出代价,但求留他一命……毕竟当年确实是他从寒潭……”师夫人哽咽着说道:“那些药……那些药我也帮着煎过,要杀先杀我!”最令人心碎的是师九冬,小姑娘挣脱李小楼的手,跌跌撞撞跑到宿诀魔气笼罩范围内,小脸瞬间被魔气灼出血痕,哭着说道:“魔君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小叔叔吧。”宿诀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沸腾的杀意和怒火瞬间凝滞,他动作微滞,魔气出现刹那紊乱。他看向玉摇光,看着她扑过去紧紧抱着师权,如同受惊的小兽般瑟瑟发抖,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陌生……那眼神,比宿诀承受过的任何酷刑都更让他痛彻心扉,他抓向师权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周身狂暴的魔气如同潮水般退去,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踉跄后退一步,脸上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苦和茫然。是啊……他的摇光……现在不认识他了,在她的世界里,师权才是那个“爱人”,是她的依靠。他若杀了师权……摇光会怎样?一旁的李小楼死死咬住下唇,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看着玉摇光那双曾经灵动狡黠的狐狸眼如今却像蒙了尘的琉璃珠子,空荡荡的没有半点神采,记忆里会捏她脸蛋的二师姐,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蜷缩在仇人身后。“二师姐……”她哽咽着唤了一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布料被攥出深深的褶皱。当年魇怪来袭时,她不小心受伤时,是二师姐把她护在身后,用九条尾巴结成屏障,血染红了雪白的狐尾,可二师姐还在笑着逗她:“阿云乖,等二师姐杀完这些,就带你看烟花。”见宿诀暂时被理智拉回,乌竹眠心中稍定,安抚地揉了揉李小楼的脑袋。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