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衡立刻笑着打圆场:“阿权的爱妻早年伤了根本,缠绵病榻,阿权这些年寻遍天下灵药,甚是辛苦。”
师权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所有情绪,只低声道:“此乃分内之事,不敢言苦。兄长,药房钥匙……”“哦对对对,正事要紧!我这就带你去取寒玉髓!”师衡连忙应道,又转向乌竹眠等人:“剑尊大人,谢盟主,诸位,实在抱歉,阿权取药心切,容我先失陪。”“无妨,师家主请便。”乌竹眠语气平和。师权再次对着众人行了一礼,目光在乌竹眠脸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复杂难辨,随即不再多言,他转身欲走,却在经过她身侧时,脚步微微一顿。 “剑尊大人。”他轻声开口:“若有机会,可否请教一些调理经脉的法子?”乌竹眠注意到师权说这话时,左手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玉佩,那玉佩上隐约可见一道裂痕,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她抬眸看他,见他眼底藏着几分希冀,却又不敢太过明显的模样,微微点头道:“当然,明日我写一份方子给你。”师权眼中似有微光闪过,郑重行了一礼:“多谢。”夜风拂过,他随师衡匆匆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墨黑的衣摆被月光浸染,显得格外孤清。师九冬望着他的背影,小声道:“小叔叔真的很辛苦……”李小楼好奇地凑过来:“师前辈的夫人病了很久吗?”师九冬点头,声音压低:“嗯,听说是早年伤了根基,一直没能痊愈,小叔叔这些年走遍三界,寻了许多灵药,可婶婶的病还是时好时坏……”宿诀若有所思:“倒是个痴情人。”谢琢光开口问道:“他夫人叫什么名字?”师九冬歪着头想了想:“额……具体名字我不知道,不过小叔叔叫她阿虞,爹娘也跟着叫,我们小辈都是直接叫小婶婶,平时很少能见到小婶婶,小叔叔说她受不得风,连院子都不怎么出。”“不过我小婶婶真的长得可好看了!”师九冬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了星星,语气里满是骄傲:“比画上的仙子还好看!”她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地比划着:“虽然她很少出门,但我见过她几次,她的头发像墨一样黑,皮肤白得像雪,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月亮!”李小楼一听,立刻来了兴趣,凑过来笑嘻嘻地问:“真的吗?比我家小师姐还好看?”师九冬一愣,眨巴着眼睛,看看乌竹眠,又努力回想了一下,小脸纠结成一团:“嗯……不一样的好看,剑尊大人像天上的云,又高又远,我小婶婶……像水里的月亮,朦朦胧胧的。”宿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师九冬的脑袋:“小丫头还挺会形容乌竹眠唇角微扬,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师权离去的方向。像水里的月亮,朦朦胧胧的?一个常年病弱、深居简出的女子,却让见过她的人印象深刻,甚至觉得她美得不似凡人,但一形容起来,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谢琢光站在她身侧,眸色微深,低声在她耳边道:“若真只是寻常病弱之人,何至于连容貌都让人形容得如此虚幻?”乌竹眠轻轻点头。夜风拂过庭院,带来水泽特有的湿润气息,也带来一丝若有似无的沉重,方才宴席的热闹喧嚣瞬间冷却了下来。等师家人离开后,宿诀抱着胳膊,慢悠悠地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他瞥向师权消失的方向:“这位师家小叔心事重重啊,那个温夫人,怕是不简单。”他的语气带着一点慵懒调侃,眼神却锐利了几分。李小楼也凑到乌竹眠身边,小声嘀咕:“小师姐,我觉得九冬师妹她小叔叔看你的时候,眼神好像有一点奇怪哦,好像……好像认识你似的?”不得不说,小姑娘的直觉有时候异常敏锐。乌竹眠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师权离去的方向。百年的生死沉浮,早已磨砺出她洞察秋毫的直觉,师权那瞬间的失态,师九冬无心之言透露的信息……种种迹象,就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底漾开了层层疑窦。一个深居简出、根基受损的妻子。一个修为高深、执着寻药、行踪神秘的丈夫。一个被刻意隐藏的姓氏。以及,那望向自己时,绝非偶然的复杂眼神。似乎感受到了乌竹眠心底那一丝波澜,谢琢光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只有她能听懂的关切:“阿眠?”乌竹眠收回目光,反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示意自己无碍。她抬眼看向谢琢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锋锐的弧度,如同她手中的剑,无声地出鞘一寸:“无妨。只是觉得……这位师道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