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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禁缚!”
“小眠!动手!”
地面剧烈震动,粗壮的扶桑根须破土而出,将柳玄死死缠住,触手被根须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柳玄终于露出痛苦之色。
乌竹眠趁机抽剑,剑身嗡鸣,分化出十二道虚影,金光一闪,血色肉核被一剑贯穿。
这一剑看似随意,却蕴含着百年剑意,柳玄的胸膛顿时爆开一团黑血,而且剑势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变招,金光暴涨,化作万千金丝将千山层层包裹。
柳玄惊骇地看着胸前碗口大的血洞,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剑法?”
“新创的。”乌竹眠冷冷道:“专斩畜生。”
“啊啊啊!!!”
柳玄后知后觉地发出凄厉的嚎叫,身体如烂泥般瘫软下去,但就在他即将毙命的瞬间,那颗肉核突然裂开,一道黑影窜出,直扑千山!
“师兄小心!”
乌竹眠挥剑去挡,却见千山不避不闪,反而伸手一抓,竟将那黑影生生捏在掌心。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血色蜘蛛,腹部生着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是南疆巫族以幽冥之力培育的“幽冥蛊”。
“原来如此……”千山冷笑:“柳玄,你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傀儡,真正杀你父亲的,是这只蛊虫的主人。”
蜘蛛腹部的人脸突然开口,发出温和而沙哑的声音,赫然是之前逃走的南疆大祭司:“乌竹眠……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幽冥裂缝马上就要打开了,鬼王即将降临,魇魔也将复活归来,你、你的神骨、你身边的一切,注定都是祭品!”
话音未落,蜘蛛猛地自爆,黑血溅在千山手上,瞬间腐蚀出森森白骨。
“小师兄!”乌竹眠一把拉过他,迅速削去被污染的皮肉。
千山脸色苍白,却摇了摇头:“不碍事……但柳玄他……”
两人看向地上那具干瘪的尸身,柳玄的精华早已被蛊虫吸干,如今只剩一层空皮,然而至死,他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
风雪渐急,乌竹眠收起且慢,目光沉沉。
“南疆大祭司故意引柳玄来送死。”她冷声道:“恐怕是为了试探我现在的实力。”
千山凝视着掌心残留的黑血,轻声道:“更麻烦的是,幽冥蛊能寄生修士,说明幽冥裂缝的侵蚀……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乌竹眠没有理会,她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掌心,千山的手正在她手中一点点透明化,就像捧着一捧即将消融的雪。
“坚持住……”她咬破舌尖,一口本命精血喷在且慢的剑身上,结成锁灵阵,硬生生镇住了千山溃散的灵体。
暴风雪中,乌竹眠抱着千山疾驰,灵龙在前开路,冰息将风雪冻成一条晶莹的通道。
怀中的千山轻得像片羽毛,她源源不断地将灵力渡入他心口,那些溃散的灵光才勉强维持着人形。
最棘手的是他发间那截本命枝,原本翠绿的枝条已经灰败大半,仅剩末端还泛着一点微光。
“坚持住,小师兄”乌竹眠声音发颤:“我们就快到仙盟了。”
千山在她臂弯里微微摇头,他抬起透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心口,又指向乌竹眠腰间的冰玉盒。
“你要……把本命枝给谢琢光?”乌竹眠猛地停住脚步,“不行!”
千山忽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乌竹眠想起百年前,她第一次带他回青荇山时,少年也是这样笑着递给她一枚青果。
“扶桑……不死……”千山气若游丝:“只要……一点根须……”
远处的雪山上传来积雪崩塌的轰鸣。
乌竹眠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处琉璃色的骨纹,她并指如刀,硬生生从玉骨上剜下一小块。
千山瞬间瞪大眼睛:“小眠!”
“别动。”乌竹眠将骨片按在他心口,与那截本命枝融为一体,琉璃玉骨与扶桑枝交相辉映,竟在千山胸口结成一颗玲珑剔透的翡翠心。
千山的身躯终于停止溃散,但依然虚弱至极。
他挣扎着从发间取下本命枝,折下最末端尚存生机的一小段,轻轻放在冰玉盒上。
“这样、就够了……”他指尖轻抚盒面,仿佛能透过玉盒触到里面的灵核:“我们……回家……”
穿过雪暴区时。
乌竹眠被截住了,七个黑袍修士组成的天罡阵封锁了整片山谷,每个人胸前都佩戴着柳家的血玉徽记,但乌竹眠一眼就看出,这些人的功法路数分明是仙盟的。
“叛徒。”她冷笑,且慢悬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