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鸡窝,脸上涂着厚厚的劣质脂粉却遮掩不住眼角皱纹的妇人,正叉着腰,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来。
她手里拎着一个散发着刺鼻恶臭的木桶,走路一步三摇,眼神迷离,活脱脱一个市井疯妇。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儿啊?”
夫人醉眼朦胧地乜斜着赵虎和他身后的几个金吾卫,脚步踉跄着就往他们身上撞去。
她似乎醉得厉害,脚下不稳,手里那个恶臭扑鼻的木桶猛地一倾!
“哗啦...”
一大桶黏糊糊、黄澄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恶臭的污物,精准无比地泼洒出来。
如同天女散花,瞬间淋了猝不及防的赵虎等人一头一身。
“呕——!”
赵虎首当其冲,被那恶臭熏得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当场就弯腰干呕起来。
他身后的几个兵卒更是狼狈不堪,跳着脚抹着脸,惊恐地叫骂着:
“疯婆子,你找死啊!”
“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臭死了!”
“......”
“哎呀呀...对不住!对不住官爷!”
妇人夸张地尖叫着,脸上却毫无歉意,反而带着一种疯癫的得意,“老婆子眼神不好,脚下滑了一下,官爷大人有大量,莫跟老婆子一般见识哟!”
她一边说着,一边装作要上前帮他们擦拭,那沾满了污物的手又往赵虎的袍子上抹去。
“滚开!疯婆子!”
赵虎又惊又怒,连连后退。
看着自己一身狼藉,闻着那令人窒息的恶臭,什么巡查、什么怪味,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滔天的怒火和恶心。
他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个地方把这身皮扒下来烧掉。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走!快走!”
赵虎气急败坏地吼着,带着一身污秽,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巷子,如同身后有厉鬼追赶。
听着金吾卫骂骂咧咧、仓皇远去的脚步声,牛大力浑身紧绷的肌肉才一点点松弛下来,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内衫,凉飕飕地贴在皮肤上。
院墙外,妇人脸上的疯癫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锐利如刀,冷冷地瞥了一眼金吾卫消失的方向。
她随手将那个空了的、散发着恶臭的木桶丢在墙角阴影里,然后拢了拢蓬乱的头发,扭着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很快也消失在巷子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