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顽抗的叛军头目,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沫子,大步流星赶过来,巨斧还在滴着血。
“你,立刻带人去封了城西所有出口!尤其是靠近贫民区的下水道口!魏无忌去追顾顺延了,那老狗必然走密道!给我堵死他!”
“得令!”
牛大力眼中凶光一闪,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放心吧将军!包在俺身上!定叫那老狗插翅难飞!”
他转身,点齐一队精锐步卒,如旋风般朝着城西方向冲去。
许琅不再多言,一提缰绳,身下黑马立即会意,四蹄翻飞,朝着魏无忌追击的方向,直扑州府后花园!
宋洛城西,一片被战乱和官府刻意遗忘的角落。
低矮破败的泥坯房如同疥疮般拥挤在一起,狭窄的巷道曲折如同迷宫,弥漫着垃圾、污水和绝望混合的刺鼻气味。
夜色已浓,这里更是漆黑一片,只有零星几点如鬼火般的油灯光芒在远处摇曳。
一条最偏僻、堆满杂物和秽物的死胡同尽头,一处看似平常、被破木板和烂草席掩盖的下水道口,木板突然被从里面猛地顶开!
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正是顾顺延。
他头发散乱,布巾早已不知去向,脸上沾满污泥和汗水,身上的劲装被划破了好几处,气喘如牛,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悸和逃出生天的狂喜。
他成功了!
这条只有他和几个心腹知晓的密道,果然救了他的命!
“哈……哈哈哈……”
顾顺延扶着湿滑腥臭的墙壁,刚想喘口气,发出一声劫后余生的大笑。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厉喝声陡然响起。
“顾顺延!”
顾顺延的笑声戛然而止,一脸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只见旁边一座稍高些的破屋屋顶上,魏无忌正一脸讥笑得巍然屹立!
他凭着对宋洛城地形的熟悉和对顾顺延行事风格的了解,直接抄近路,堵在了密道出口的上方!
“魏无忌!”
顾顺延先是一脸不敢置信,随即化作满脸怒火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竟然投了朝廷,当真是个叛徒!”
魏无忌冷哼一声,“顾指挥使,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要不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两万青州兵又怎么会落得个被杀的下场?”
“要我说,你才是青州的罪人!”
“我要给死去的青州兵士们报仇!”
说罢,他没有再废话,从屋顶上一跃而下,长刀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匹练,朝着魂飞魄散的顾顺延当头劈下!
刀锋破空,发出凄厉的尖啸!
“啊!”
顾顺延亡魂皆冒,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狼狈地向旁边一滚!
嗤啦!
刀光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将他一大片皮肉狠狠削了下来!
鲜血瞬间喷涌!
“呃啊!”
顾顺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剧痛几乎让他昏厥。他捂着鲜血淋漓的肩膀,连滚带爬地向巷口逃去,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拦住他!快来人!拦住这个疯子!”
然而,巷口方向,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鼓般响起。
牛大力那铁塔般的身影,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黑袍军士兵,彻底堵死了狭窄的巷口。
他手中的巨斧在黑暗中闪着幽光,瓮声瓮气地吼道:“顾老狗!你爷爷牛大力在此!看你还往哪里钻!”
前有堵截,后有追魂!
顾顺延彻底陷入了绝境!
他绝望地回头,看到魏无忌正一步步逼近,长刀拖在地上,刮擦着石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嚓嚓”声,如同死神拖拽着镰刀。
“别杀我,我投降!”
“带我去见许公爷!”
顾顺延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叫嚷着。
然而魏无忌直接无视了顾顺延的话,身形化作一道闪电,长刀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尖啸,直刺顾顺延的心窝!
这一刀,快!准!狠!
噗嗤!
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顾顺延的胸膛!
力量之大,刀尖甚至从顾顺延的后背透出了一小截!
“呃……”
顾顺延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瞬间瞪大到极致,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胸膛的刀柄,又艰难地抬起手,似乎想指向魏无忌,嘴唇翕动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鲜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