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磨破了洞,正拿着个放大镜,对着墙角一块不起眼的砖头发呆。
“李道长,就是这儿了。”陈默走过去,他认得那道士,李承道,城里小有名气的“先生”,专管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上次城南老宅闹鬼,还是请他去解决的。
李承道点点头,目光掠过陈默攥紧的手,视线在那半块戏服碎片上停了停,左手下意识地往袖子里缩了缩。“陈警官,这地方的‘东西’,不是你能应付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种让人信服的沉稳。
“我妹妹可能出事了。”陈默简明扼要地说了视频的事,末了补充道,“戏楼里的女尸,双眼被剜掉了。”
“赵阳,去看看。”李承道对那个小伙子说。赵阳应了一声,立刻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巧的金属探测器,还有一沓黄色的符纸,快步冲向戏楼。
“李道长,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陈默看向李承道。
李承道没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身边的姑娘:“这是我徒弟,林婉儿。”
林婉儿朝陈默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得像山涧的泉水:“陈警官,你刚才在戏楼里,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陈默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的印堂发黑,左眼尾有根青筋跳得厉害,”林婉儿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冷静,“是被‘凝视’过的痕迹。”
“凝视?”
“就是它在看你。”林婉儿翻开怀里的《冥戏考》,书页发出干燥的沙沙声,“百年前,这戏楼里死过一个名伶,叫苏怜玉。据说她被人剜了双眼,死前发下毒誓,要让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子子孙孙都被她盯着,直到双眼流血而死。”
陈默刚想反驳这种无稽之谈,戏楼里突然传来赵阳的惊叫。三人立刻冲进去,只见赵阳跌坐在地,手里的放大镜摔在一边,他正盯着那面铜镜,脸色白得像纸。
“师、师父!镜、镜子里……”赵阳指着铜镜,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陈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铜镜里,女尸的旁边多了个穿水绿戏服的人影,长发披散,脸埋在阴影里,只能看见一双没有瞳孔的眼,正死死地“盯”着赵阳。°?2鸿(特3?小,?说×£/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
林婉儿突然从怀里掏出张符纸,用指尖的火折子点燃,符纸在她掌心化作灰烬。“是无瞳鬼,”她的声音依旧平静,眼神却凝重起来,“赵阳,你刚才是不是碰了什么东西?”
赵阳这才缓过神,指着铜镜底座:“我、我看见这上面刻着字,就摸了一下……”
李承道走过去,蹲下身检查铜镜底座,左手的黑手套蹭过底座上的刻痕。陈默看见他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
“刻的什么?”陈默问。
“怜玉,”李承道站起身,声音有些沙哑,“是苏怜玉的东西。”他看向赵阳,眉头拧成个疙瘩,“你不该碰它的。被它盯上的人,活不过三天。”
赵阳的脸“唰”地白了,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师、师父,我……”
“现在说这些没用。”林婉儿打断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个小小的桃木牌,递给赵阳,“贴身戴着,能挡一挡。我们得尽快找到它的根源,不然三天后,你的眼睛也会变成这样。”她指了指桌上的女尸。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他看向那面铜镜,镜面里的无瞳人影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苍白的脸。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小李发来的消息:“陈队,定位到陈瑶的手机了,就在戏楼后院的枯井里。”
雨还在下,戏楼的飞檐上滴落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单调的声响。陈默望着后院那口被杂草掩盖的枯井,突然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看他。他猛地回头,只看见李承道站在阴影里,左手的黑手套在雨雾中泛着暗光,而他怀里的《冥戏考》某一页,似乎夹着什么东西,露出个金色的边角,像极了那半块“伶”字碎片上的金线。
赵阳突然捂住眼睛,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怎么了?”林婉儿立刻上前。
“眼睛……突然好疼。”赵阳的指缝里,渗出了一丝鲜红的血。
赵阳坐在百草堂后屋的竹椅上,左手死死攥着那枚桃木牌,指节泛白。桃木的涩味混着他手心的冷汗,在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怪的腥气。他的右眼还在隐隐作痛,刚才滴了林婉儿配的草药汁,刺痛感稍缓,却总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眼皮上,像有人用指尖轻轻刮着。
“师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