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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帆布鞋。鞋面上不知何时沾了块深色的污渍,闻起来有股铁锈和河泥混合的腥气——和陈老四那天敲她家门时,鞋底沾的泥一模一样。

夜幕降临时,雨更大了。堂屋里点起了蜡烛,火苗被穿堂风卷得东倒西歪,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那件风衣还挂在后院的绳子上,隔着窗玻璃看过去,像个站在雨里的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堂屋。

赵阳缩在墙角打盹,嘴里嘟囔着什么“破煞镜”、“定能镇住”。李承道靠在棺材边闭目养神,罗盘被他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林婉儿睡不着。她总觉得有水滴落在脖子上,凉丝丝的,伸手一摸却什么也没有。窗外的雨幕里,晾衣绳上的风衣似乎动了——它的一只袖子慢慢抬起来,像是在朝她招手。

午夜的钟声响了(谁也不知道老宅里为什么会有钟)。第一声响时,赵阳突然尖叫起来。

他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床单湿了一大片,摸上去冰凉刺骨,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有手……好多手……”他指着自己的腿,裤管上沾着几根黑色的线,“从风衣里伸出来的,抓着我不放……”

李承道掀开棺材上的白布,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厚厚的积灰。他抓起一把灰撒向门口,灰粒在半空中突然凝滞,然后簌簌落下,在地面拼出个歪歪扭扭的“水”字。

林婉儿猛地看向窗外。¢x?x~s/s\y*q′.·c_o^m,

暴雨中,那件黑色风衣还挂在晾衣绳上。但这一次,它的领口微微抬起,露出了里面——半张惨白浮肿的脸,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正对着她的方向。

雨声里,传来一阵模糊的哼唱。是陈老四常唱的那首采药歌,调子被拉得很长,像哭,又像笑。

林婉儿捂住嘴,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她看见自己帆布包上的山茶花,不知何时被染成了深色,像浸透了血。

后半夜的雨势没减,反倒裹着股河腥气往屋里钻。赵阳缩在墙角,怀里死死搂着个巴掌大的铜镜,镜面蒙着层灰,边缘刻着歪歪扭扭的“破煞”二字。他颧骨泛着不正常的红,眼神却直勾勾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师父,这镜子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当年在乱葬岗都镇住过……”他话没说完,就被李承道冷冷打断:“收起来。”

李承道正用朱砂在棺材板上画符,笔尖划过木头的“沙沙”声,竟和窗外风衣扫过地面的声响重合了。他左手按在棺材沿上,义眼的琉璃珠反射着烛光,映出板上蜿蜒的符文——那不是普通的镇魂符,倒像道锁门的符咒,把什么东西困在里面。

林婉儿坐在离门最近的板凳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帆布包上的血茶花。她不敢说,刚才去灶房找水时,看见后院晾衣绳上的风衣换了姿势——两只袖子垂在身前,像是在给自己系扣子。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灶台上的铁锅沿,沾着几根黑色的线,和陈老四当年补风衣用的线一模一样。

“婉儿,去把后院的晾衣绳砍了。”李承道突然开口,朱砂笔在符尾重重一点,“用那把桃木斧。”

林婉儿的手猛地一抖。她记得陈老四说过,他那件风衣是过世的媳妇给做的,领口的“陈”字是用她的头发混着丝线绣的。“师父,这风衣……”

“砍了。”李承道的声音没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他摘下墨镜,义眼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留着它,天亮我们都得变成水里的浮尸。”

赵阳突然跳起来:“我去!”他抓过墙角的桃木斧,往手心啐了口唾沫,“不就是根破绳子吗?看我劈了它!”他显然还在为半夜的噩梦赌气,脚步噔噔地往后院冲,铜镜在怀里硌得他生疼也不管。

林婉儿心头一紧,刚要跟上去,就被李承道拽住了手腕。他的指腹粗糙,捏得她生疼:“别去。”老人的喉结滚了滚,“那东西想引你出去。”

后院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斧头落地的声响。紧接着是赵阳变调的尖叫,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

李承道拽起林婉儿就往后院冲。雨丝打在脸上,又冷又黏,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爬。后院的景象让林婉儿倒吸一口凉气:赵阳瘫坐在泥地里,桃木斧摔在脚边,他怀里的铜镜掉在地上,镜面朝上,映出片扭曲的黑影。

而那根晾衣绳还好好地挂在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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