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红色微光顺着陈宇的腕骨蜿蜒而上,在皮肤表面灼出细密的纹路,那些纹路与老槐树的年轮完美重合,一圈圈向外扩散,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丝在骨头上烙下了生命的密码,灼烧感顺着血液蔓延至心脏,每一次心跳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我,的?书.城¢ .首?发′断裂的红绳残段突然从虚空中浮现,如同被无形的手拾起,在空中编织成半透明的茧,茧壁上流淌着他与林晓所有未完成的对话,每个字符都闪烁着萤火虫般的绿光,“记得后山的蒲公英吗?风一吹就像无数把小伞”“等这次结束,我们去看海,听说海水是咸的,像眼泪” 之类的话语在茧壁上不断滚动,如同放映着无声的电影,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红绳。” 陈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基因尘埃中,绽开一朵朵微型的血色曼陀罗,花瓣上还清晰可见细小的基因链纹路,如同精致的蕾丝花边。那些缠绕四肢的锁链突然发出金属疲劳的脆响,“咔啦咔啦” 如同老旧的门轴转动,齿轮纹路在红光中逐渐消融,如同冰雪遇骄阳般化作一缕缕青烟,青烟中还夹杂着细微的金属粉末。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面扭曲成银色方舟的形状,船帆上的纹路与记忆熔炉的金光遥相呼应,影子的甲板上,站着七岁的林晓,扎着两个羊角辫,发梢还系着红色的蝴蝶结,正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不断循环的莫比乌斯环,环上还歪歪扭扭地刻着两人的名字,笔画稚嫩却充满认真。
记忆熔炉的金光与腕间的红光突然交织成螺旋状,如同 dna 双螺旋结构,将陈宇的意识从尘埃旋涡中拽出,仿佛在狂风巨浪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意识在混沌中逐渐清晰。能量源中心的心脏突然停止跳动,裂开的缝隙中渗出黑色的黏液,黏液浓稠如沥青,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落地后化作无数只透明的虫子,虫子的腹部映出初代宿主的脸,脸上带着孩童般的好奇,正透过虫眼观察着陈宇的一举一动,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仿佛在研究一件新奇的玩具。
“它们是记忆寄生虫。” 林教授的声音从虫群深处传来,声音里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仿佛刚从地下深处钻出,还带着腐朽的味道。陈宇这才发现通道两侧的培养舱残骸中,那些银色陈宇的尸体正在溶解,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流淌,露出里面森白的骨骼,皮肤下钻出更多透明虫子,它们的口器中还叼着细小的记忆碎片,碎片上印着孤儿院的门牌 ——“星辰福利院”,门牌的角落有个被虫蛀的小洞,洞里露出半截红色的线头,线头还在微微颤动,如同有生命般,随着某种节奏跳动。
虫群突然集体转向,如同受到某种指令,黑压压一片朝着齿轮矩阵的裂缝爬去,爬过的地面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痕迹上还冒着细小的气泡。陈宇趁机挣脱束缚,手臂上的肌肉因长时间被捆绑而酸痛不已,如同被碾压过一般,掌心的金属球凹槽突然弹出三根骨针,骨针锋利如刀,深深刺入他的掌骨,剧痛中,无数被遗忘的记忆碎片从伤口涌出,如同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百宝箱:十二岁那年,他在福利院后山的防空洞里发现了一具穿着白大褂的尸体,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胸口插着银色方舟形状的钥匙,钥匙链上系着与林晓同款的红绳,绳结是他熟悉的蝴蝶结,那是林晓最擅长的系法;十五岁生日那天,林晓送他的礼物是用自己头发编织的手链,手链的末端藏着一片婴儿指甲,与红绳上的那半片严丝合缝,合在一起能看到完整的月牙形,指甲边缘还有细小的缺口。
这些记忆碎片在空中凝结成实体,化作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钥匙齿上刻着 “741” 的字样,数字边缘因氧化而有些模糊,表面还覆盖着一层绿色的铜锈。陈宇抓住钥匙的瞬间,虫群突然炸开,黑色黏液溅在他的脸颊上,幻化成林教授的脸,皮肤褶皱如同干枯的树皮,上面还沾着些许黑色的泥土:“你以为打破的是循环,其实是打开了下一层囚笼。” 那张脸的皮肤突然变得透明,露出里面蠕动的记忆寄生虫,每只虫子都在重复播放着不同时空的死亡画面 —— 有的陈宇被齿轮碾碎,血肉模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有的被混沌之种吞噬,身体逐渐化作黑色的粉末,飘散在空气中;有的则亲手掐断了林晓的脖子,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决绝,嘴角还带着一丝解脱。
齿轮矩阵的裂缝中突然伸出无数只手,手上都戴着银色的手环,手环上的数字从 741 开始倒计数,红色的数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如同死神的镰刀。陈宇认出其中一只手属于成年银色陈宇,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他送给林晓的尾戒,戒面镶嵌的碎钻其实是微型摄像头,正对着他的瞳孔拍摄,记录着他的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