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了些许炸开的粉末。
“你这卑鄙小人!”肖紫衿气急败坏地怒吼道,然而话音刚落,他便觉双腿一软,一股无力感瞬间传遍全身。他想要支撑着站稳,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正如同沙漏中的沙子一般快速流逝,最终整个人瘫倒在地。
桃梓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说他卑鄙小人,怎么不说他们自己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呢?再说了,他本来就是个十二岁的“小人”,耍些小手段又何妨?
他快步跃上一旁的高台,站在高处,冲着场中的众人挥了挥手。¢萝`拉¢小?税¨ *罪¨薪.彰*截?耕^歆?快+随着他的动作,夹在指尖的东西从他手中飞出,众人以为他故技重施,都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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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曾想,这次扔出来的不是药粉,而是雷震子,落在地上猛地炸开。刹那间,浓烟滚滚,遮天蔽日,让人难以看清周围的情况。
众人在浓烟中咳嗽着,慌乱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桃梓的身影。然而等烟尘渐渐散去,场中早已没了桃梓的踪迹。只留下满地狼藉,以及满脸震惊与愤怒的众人。
在距离百川院不远的一处密林之中,桃梓正急速穿梭。他的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心中只觉万分愉悦。
这江湖果然惊险刺激,有趣得很。那百川院几位院主听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那可以一敌二,以一敌三的自己岂不是绝顶的高手?
亏他爹总把江湖形容成龙潭虎穴,说那些人怎么怎么厉害,唬得他一愣一愣的,结果就这?说实在的,桃梓是有些失望的。
正想着,桃梓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身形一顿,敏捷地隐匿在一棵大树后面,屏息凝神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正是望舒。
“望舒!”桃梓从树后跳了出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多谢你那一把火。”
望舒开口道:“火不是我放的。”
桃梓愣了一下,疑惑道:“不是你放的,那是谁放的,总不会真的那么巧,真的走水了吧?”
望舒道:“莲花楼里没人。”
“你的意思是……那火是爹放的?他一直跟着我们?”桃梓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心地叫了一声,“爹,您在吗?”
四周一片寂静,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桃梓耸耸肩:“好像不在。”
望舒看着两人后面的百川院,“或许,我们应该回去看看。”
桃梓道:“你觉得爹在百川院?”
望舒答非所问:“你知道爹跟百川院的恩怨吗?”
桃梓点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百川院原本是四顾门下设的刑堂,后来在四顾门跟金鸳盟大战的时候,云彼丘背叛了我爹,导致我爹跌落东海,他们还解散了四顾门,让李相夷变成了李莲花。”说到这里,桃梓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
“跟我那里差不多。”望舒淡淡地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等我记事的时候,他们的恩怨已经了结。但你不好奇如今的爹再次遇上那些人,会做些什么吗?”
窥探长辈隐秘实属不该,可这会桃梓却觉得有心肝肺都痒得发颤,他望着远处那片被火光映红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所以,我们回去?”
百川院的人肯定想不到他们会杀一个回马枪。所以这个时候返回百川院或许并不算危险。
望舒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随后便转过身,朝着百川院的方向走去。桃梓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乔婉娩将中了药暂时没有力气的肖紫衿送回去休息,这才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发生得太快,让人毫无头绪。想着大闹百川院的两人,想着丢失的少师剑,她的脸上浮现一抹忧色。
直到她在自己院子里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连梦中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乔婉娩踉跄着后退两步,语无伦次道:“你……你……”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清瘦的面容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润,却仍能寻到当年惊才绝艳的影子。
李莲花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冷静地打着招呼:“阿娩,好久不见。”他的语气明明平稳,却在尾音处泛起细微的颤意,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话语。
乔婉娩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十年间无数次在梦中勾勒的轮廓,此刻近在咫尺却又恍若隔世。
“相夷.....”
这个名字从她喉间溢出时,带着十年光阴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