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周身的火焰纹路剧烈闪烁,像是在与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对抗。但在这片人为制造的真空领域里,连神明般的火焰都失去了燃烧的根基。沈青竹的目光扫过四周跪伏在地的黑杀组成员。这些平日里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此刻正浑身颤抖地匍匐在滚烫的地面上。有人已经被高温灼伤了手掌,却仍不敢挪动分毫;有人紧闭双眼,冷汗刚渗出就被蒸发成白雾。他的眼神暗了暗,喉结微微滚动。虽然身为黑道枭雄,但他终究是个人。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在烈焰中煎熬,他做不到无动于衷。“走!”这声低喝如同惊雷炸响。浅仓健猛地抬头,看到自家大组长挺直的背影挡在所有人前面,独自面对着那尊火焰神明。他布满老茧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大组长让我们走,我们不能拖累他!”浅仓健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所有人,立即撤退!”黑杀组的成员们互相搀扶着起身,在灼热的气浪中跌跌撞撞地后退。有人忍不住回头,看到沈青竹独自站在火海前的背影——那么单薄,却又那么挺拔。浅仓健狠狠抹了把脸,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带头朝着安全地带狂奔而去。红袍神谕使冷眼旁观着蝼蚁们的逃窜,并未阻拦。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个唯一敢与他对视的男人身上。街道上只剩下他们二人,以及四周熊熊燃烧的烈焰。热浪扭曲了空气,让两人的身影都变得模糊不清。沈青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听着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嘴角终于扬起一抹释然的弧度。现在,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一搏了。红袍神谕使缓步向前,赤红的长袍在肆虐的火海中纹丝不动,仿佛那些足以将钢铁熔化的烈焰都只是他衣袍上的装饰。他的脚步声很轻,却像是踏在人的心脏上,每一步都让周围的空气更加灼热几分。那张赤红面具下的声音低沉而漠然,带着神明俯瞰蝼蚁般的疏离:“你为何要救这些蝼蚁,你不是入侵者吗?”沈青竹的黑色风衣在热浪中猎猎作响,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透。他看着那个逐渐逼近的红色身影,嘴角慢慢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齿。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比周围火焰更加炽烈的战意,右手缓缓摸向腰间那柄从不轻易出鞘的刀。“八个啊!”这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在燃烧的街道上回荡,震得四周的火焰都为之一颤。几乎在同一瞬间。右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一枚戒指化为禁物——断魂刀!落入手中。刀出的刹那,四周的火焰突然诡异地静止了一瞬,仿佛连这些没有生命的火舌都在畏惧这把能斩灭魂魄的凶器。“库鲁斯!“(杀!)刀光如雪,在火海中划出一道凄冷的弧线。刀身漆黑如墨,却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泽。传说中被此刀斩中者不仅肉身消亡,连魂魄都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此刻刀身上那些古老的血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刀锋上游走,像是渴望着痛饮神明的鲜血。红袍神谕使的面具下,那双燃烧着永恒之火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_x¢i\a·o_s/h_u/o?g*u.a′i`.!n~e`t\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倒映着那道斩开火海的致命刀光。他本能地后退半步,赤红的长袍下摆扫过焦黑的地面,扬起一片灰烬。“有意思。”低沉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却已经失去了先前的从容。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绣着火焰纹路的衣料下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红光。周身的空气剧烈扭曲,地面上的碎石开始悬浮,一道三米高的火墙骤然拔地而起,烈焰翻腾间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在痛苦哀嚎。但断魂刀的锋芒所至,连空间都为之战栗。漆黑的刀身上那些血色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如同血管般脉动。刀锋划过之处,炽热的火墙像是遇到天敌般自动分开,火焰发出凄厉的尖啸声,仿佛有生命般畏惧地退避。刀光穿过火墙的瞬间,沈青竹的手臂肌肉绷紧,青筋暴起。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定神谕使的咽喉。这一刀带着必杀的意志,刀锋未至,凌厉的刀气已经在地面上犁出一道焦黑的痕迹。红袍神谕使终于变了脸色。他猛地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想要阻挡,但断魂刀已经斩到了眼前。刀光闪过,半截红色的袖袍缓缓飘落,切口处整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