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不定。
陈涵猛地抬头,在看到众人的表情后,手中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墨汁在记录本上洇开一片。
“队长呢?”他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林七夜喉结滚动,从怀中取出李德阳的护林员证件。封皮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在灯光下呈现出暗褐色。
“李队长他...在执行任务时...”曹渊的声音哽住了。
“放屁!”陈涵突然暴起,一拳砸在墙上。斑驳的墙灰簌簌落下,他的指关节渗出鲜血。“队长答应过要回来值夜班的!他说要带婷婷去游乐园的!”
沈青竹默默递上一枚染血的守夜人徽章。
陈涵接过来时,粗糙的手指不住颤抖。他突然转身,抓起桌上的半瓶白酒猛灌一口,呛得剧烈咳嗽。
“你们骗我...”他红着眼睛嘶吼,酒气混着唾沫星子喷溅,“队长命硬得很!去年被熊瞎子拍了一掌都没事!”
值班室陷入死寂,只有老旧的挂钟在\"咔嗒咔嗒\"地走。窗外,一只夜枭发出凄厉的啼叫。
迦蓝突然轻声道:“他最后...很安详。”
林七夜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那是一把黑色的直刀,刀身狭长而锋利,散发着冷冽的光泽。
刀柄上刻着精致的花纹,显得古朴而庄重。他将刀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细节。
刀柄一侧,用银色的字体刻着“李德阳”三个字,字体工整而有力,仿佛还带着主人的温度。
陈涵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怀疑。
他的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这把刀是真的吗?队长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他的眼神在林七夜和那把刀之间来回徘徊,仿佛在寻找一个答案。
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这种半信半疑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崩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
林七夜看到陈涵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伤,说道:
“李叔临死前说,他柜子里藏的烟,便宜你了。”这句话仿佛是一道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陈涵的心上。
他原本还在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误会,但林七夜的话却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
他终于意识到,队长真的已经离他而去了。
听到这话,陈涵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低沉的抽泣声。
他的哭声中充满了悲痛、不舍和绝望,仿佛要把心中的所有痛苦都宣泄出来。
林七夜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陈涵,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和无奈。
他知道,这一刻,陈涵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时间去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过了许久,林七夜轻轻地拍了拍陈涵的肩膀,低声说道: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随后,他带着其他人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充满悲伤的地方,只留下陈涵一个人在原地,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
陈涵的身体晃了晃,像棵被雷劈中的老松。
他踉跄着走到墙边的铁柜前,颤抖着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瓶白酒,都是李德阳偷偷给他藏的。
“混账队长...”他抓起一瓶酒,泪水终于决堤,“说好退休要一起开农家乐的...”
酒瓶砸在墙角,玻璃碎片四溅。
陈涵佝偻着背,把脸埋进掌心,指缝间传出压抑的呜咽。窗外,一阵阴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户,仿佛某个离去的灵魂在轻轻叩别。
片刻后,陈涵踉跄着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李德阳的储物柜前。
柜门上还贴着婷婷画的歪歪扭扭的向日葵,色彩已经褪去了大半。
他颤抖的手指在密码锁上拨弄了几下——那是李德阳女儿的生日,他记得很清楚。
\"咔嗒\"一声,柜门弹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件换洗衣物,最上面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护林员制服。
陈涵的指尖触到制服口袋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纸盒。
他掏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