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隐之闻言急忙叩首:“圣人明鉴,臣只是立功心切被奸人蒙蔽,臣愚昧无能,但臣与此案真的毫无瓜葛!”
“呵呵……萧隐之啊萧隐之,你当朕的锦衣卫是摆设吗?”
李瑛收了脸上的笑容,变得一脸杀气。
“腊月十七,你萧隐之与魏王李琚在平康坊隆庆酒楼私会。”
“腊月十八,魏王府上的头号舞伎段香君送到了你的府上,被你金屋藏娇。”
“腊月二十一,你获得了一座位于崇仁坊的府邸,并派遣自己的长子萧和带着奴仆前往打扫。”
“腊月二十五,朕从洛阳出征归来,你与魏王李琚才有所收敛。”
“你们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在朕的小本本上记着呢!”
萧隐之闻言汗流浃背,急忙疯狂磕头,以额头触地。
“陛下圣明,臣糊涂啊,臣糊涂,臣罪该万死!”
“臣不该妒贤嫉能,对自己没能转正为刑部尚书耿耿于怀,以至于被魏王拉下了水。”
“臣不该贪财好色,收了魏王的美人、宅邸与黄金,不该贪赃枉法,诬陷同安郡王犯下谋反之罪……”
“臣罪该万死,请圣人念在臣一时糊涂的份上,法外开恩,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啊!”
“哼!”
李瑛重重的拍了下龙椅的扶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萧隐之都坐到刑部尚书的位子了,居然还参不透这条定律。
大唐只有六位尚书,朕让你守刑部尚书,难道不算重用吗?
你若是立下功劳,朕又岂会视而不见?
你以为自己从前是中书侍郎,不该屈居李泌、韦坚等人之下。
可是你也不想想,在洛阳的韩休、萧炅、韩朝宗、韦光乘等人哪个资历在你之下?那韦光乘、李道邃此刻都在洛阳做县令呢!
你一个中书侍郎担任刑部尚书,你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这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
因为你对朕心怀不满,所以与李琚一拍即合,朋比为奸,结党营私,陷害李珣。”
“臣罪该万死,请圣人恕罪,恕罪啊!”
萧隐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嚎啕大哭,悔不当初。
“来呀!”
李瑛双眉竖起,厉喝一声,“把萧隐之摘去乌纱,剥去官袍,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喏!”
早有金瓜武士答应一声,快步上前摘去萧隐之的乌纱帽,剥去他身上的紫色官袍,然后架起来拖出了宜政殿。
坐在旁边的裴宽目睹此景,一言不发,心中感慨万千。
堂堂的刑部尚书,当朝三品,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沦为了阶下囚,到底是应该哀其不幸,还是应该怒其不争?
“陛下恕罪,恕罪啊!”
萧隐之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李瑛的目光缓缓落在李琚的身上,只见他此刻正呆若木鸡的坐在凳子上,仿佛变成了木偶。
“八郎?”
李瑛蹙着眉头召唤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说的?”
李琚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爬起来跪在李瑛面前痛哭流涕。
“二哥,我错了,小弟错了,还望你念在小弟年轻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呵呵……八郎啊,过了年你已经二十六岁了,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年轻?”
李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李琚继续求饶:“二哥,你不能忘了我们之间的情义啊!这些年来,你、我、五郎互为知己,三天一小筵,五天一大宴,你现在当了皇帝,岂不应该善待兄弟?”
“哦……李琚啊李琚,你居然给朕上起课来了?”
李瑛似笑非笑,“朕念你是自己的兄弟,对你算得上仁至义尽吧?朕让你到真定县去发展势力,光黄金先后给你送了上千两当做经费。”
李琚辩解道:“我都拿来招兵买马了啊!”
李瑛冷声道:“朕不跟你算登基之前的帐,只算登基之后的帐。”
“朕在灵州登基,第一时间册封你为魏王,这可是诸位兄弟之中,甚至包括五郎都没有享受到的殊荣。”
“朕拨给你大量的粮食与金钱,让你分给王忠嗣一些,你推三阻四,目光狭隘,朕用马匹与你交换,你才肯分给王忠嗣一些经费。”
“这也就罢了,你坐镇真定,贪生怕死,庸碌无能,就算岑参与田神玉辅佐你,你也是连吃败仗,不堪一击,丢城弃地。”
李琚抹泪道:“小弟没有学习过兵法,不懂得用兵之道,我根本不是这块料,再加上安禄山手下的武将狡猾奸诈。”
“好好好……吃了败仗朕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