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陟等人纷纷附和:“请陛下依法治国,切勿感情用事!”
李瑛这才露出悲痛的表情,缓缓颔首:“诸位爱卿言之有理,李琮虽然是朕的兄长,但朕乃是大唐皇帝,不能感情用事。
李琮犯下通敌、杀妻、欺君三项大罪,朕今日按照律制削去其庆王封号,贬为庶民,判处死刑,于三日后当众绞死于东市,以儆效尤。”
“陛下圣明!”
李瑛话音落下,颜杲卿立刻带着众臣齐声称颂。
“唉……”
李琬心如刀绞,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虽然李琮罪不容赦,可李琬亲手把他送上了绞刑架,这个滋味却也不好受……
好在,只是片刻的眩晕,李琬便睁开眼睛,在周围同僚的搀扶下爬了起来。
“臣昨日彻夜未眠,精神欠佳,还请陛下恕罪!”
李琬定了定神,急忙举着笏板请罪。
李瑛体贴的安抚:“我听大理寺的官员说六郎事必躬亲,亲自去庆王府、玉真观调查李琮的命案,这段日子让你受累了。朕准你三日假期,回家好生休养去吧!”
“谢陛下关心。”
李琬躬身致谢,接着替侄子李信恳请:“李琮虽然犯下大罪,但还望陛下念在手足之情的份上,善待其子李信。”
李瑛一口应允:“六郎放心,李信是你的侄子,也是朕的侄子,其父虽然犯了罪,但却与他无关。”
接着召唤宗正寺寺卿郑有为出列,高声传旨:“自即日起,李琮之子李信封巨鹿郡王,袭,享受亲王待遇,继承其父的食邑、职田。”
李琬欣慰不已,叩首谢恩:“臣代李信以及庆王府上下叩谢陛下圣恩!”
满朝文武同时举着笏板称颂:“陛下仁慈,窦德妃在九泉之下足可瞑目。”
李瑛又把目光扫向老四李琰:“棣王何在?”
因为李琮被判了死刑,棣王李琰被吓得战战兢兢,脊背冒汗,听到召唤自己的名字,登时脸色发白,诚惶诚恐的站了出来。
“臣、臣在……不、不知陛下唤臣有何吩咐?”
李琰脸上的恐惧肉眼可见,李瑛知道他这是被杀鸡儆猴了,而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李琮好歹是你我的兄长,就由你送他上路吧?三日之后,你负责在东市监刑。”
“臣遵旨!”
李琰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监督处死自己的大哥不是个好差事,但总比惹上麻烦好得多!
最后,李瑛又把目光落在礼部尚书东方睿的身上:“待李琮伏法之后,你们礼部将其遗躯收殓,与窦德妃合葬。”
东方睿出列领旨:“礼部谨遵圣谕!”
“唉!”
李瑛长叹一声,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离开了含元殿。
诸葛恭随即扯着脖颈高喊一声:“退朝!”
“恭送陛下!”
满朝文武一起举着笏板恭送天子离开,然后才三五成群的议论着李琮的案子,陆续离开了含元殿。
早朝结束,获准休假的李琬回了家,大理寺暂时由少卿王繇主事。
王繇出自琅琊王氏,其父王同皎娶了中宗李显的女儿为妻,作为神龙政变的功臣,在李显登基后被册封为千牛卫大将军、琅琊郡公,死后追谥为太子少保。
王繇成年后娶了李隆基的长女永穆公主为妻,也是李隆基五十多个儿女中年龄最长之人。
李隆基在位时王繇官拜太子左庶子,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职,并不受李隆基待见。
武氏政变之后,武灵筠又把王繇贬为万年县丞,把他逐出了朝廷中枢,眼不见为净,因此也没有裹挟他去洛阳。
李瑛攻克洛阳之后,启用姐夫王繇为大理少卿,辅佐李瑶掌管大理寺,说起来他跟李琮也是一家人。
王繇领着宣旨太监一起来到大牢,招呼李琮道:“嫌犯李琮,圣人对你的处罚下来了,接旨吧!”
李琮趴在床上大骂:“姓王的,给老子滚一边去!屁股都被李琬这恶毒小人打烂了,孤如何接旨?”
王繇翻了个白眼,心道干老子何事,你冲着我狂吠,也改变不了你死期将至!
“将死之人,就不用跪了,宣旨吧!”
“你说谁是将死之人?”
本来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李琮闻言,犹如回光返照之人一般蹭的站了起来,大声质问王繇。
王繇背负双手,抬头望着牢顶上的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