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说,“反正应该和咱们没关系,咱们还是少猜少打听,免得惹祸上升。”
昭明表面上肯定了章邯,暗地里却琢磨了起来,又是清查典册,又是清查官员,秦王到底是想要调查什么呢?
一天的公干结束之后,顿弱离开官属,到了李斯家里。
“怎么了,廷尉大人?”李斯把他接进了家里,“又有什么困难?”
“别提了,”顿弱说,“你给我出的是什么主意,工作量大的不行,都要累死了。”
“抱歉,廷尉大人,”李斯说,“李斯愚钝,不能想出更好的计策,还请廷尉大人原谅。”
“算了,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顿弱说,“廷尉这工作可真是难做,你也是够辛苦的。”
“哈哈哈,多谢廷尉大人体谅。”李斯笑着说。
“通古,是谁啊?”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哦,是新的廷尉大人,”李斯说。
“见过廷尉大人,”说话的人是郑国,他出来同顿弱行礼。
“见过郑先生,”顿弱也行礼,“先生难得不在渠漕之处啊。”
“闲来无事,寻访旧友而已,”郑国说,“廷尉大人若是有公事要谈,我就先告辞了。”
“没有,也没什么事,”顿弱说。
“既然这样,廷尉大人,要不要一起来喝杯酒?”李斯问道。
“李大人,这秦国,对酒管的很严格啊,”顿弱说,“怎么,您刚卸任,就开始明目张胆的知法犯法了?”
“我哪里敢呢,”李斯说,“自己家的婆娘酿的米糟而已,廷尉大人想要尝尝吗?”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顿弱笑着说,然后和李斯、郑国一起吃酒去了,白天的那一点不愉快,很快就忘记了。
王翦此时也正在家中吃酒,桌子上摆放着一副六博的棋具,看上去正在等人。
“老王头,”他等的人很快到了,尉缭来到了他家里。
“来两局?”王翦指着六博盘。
“今天不了,”尉缭坐下说。
“怎么了,心情不好?”王翦问他。
“今天御史来找我了,”尉缭说,“说要清查作风不好,或者懒悖误事的官吏。”
“这不是好事吗?”王翦说,“吏治清明,国家才能大治啊。”
“恐怕没这么简单,”尉缭说,“大战在即,内部却在大搞清查,我相信大王不会不知道风险的。”
“莫非,大王已经决定,要采纳你秋天起兵的计划了?”王翦说,“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秋天前的这段时间先清查内部,等到秋天再去迎敌,正好。”
“大王之心不可测,是否用计暂且不论,”尉缭说,“但可以肯定的是,秦庭内部一定有比较严重的问题,才会让他这样做。”
“有道理,”王翦说,“还好大王英明,发现的早。”
“到底是什么人呢?”尉缭说,“是什么人,竟然能渗透到秦庭内部,还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
“也许是个不起眼的小吏,”王翦说,“楚国那边都快成筛子了,相比之下,咸阳的这么多吏员,混进一两个间人也很正常 。”
“不,不会是小吏,”尉缭分析道,“能第一时间知道秦庭的动向,甚至是秦军要全军压境这样的军事机密,此人必不简单。”
“你说,会不会是内侍?”王翦说,“天天跟在大王身边,消息最灵通。”
“我也这样想过,”尉缭说,“但是此人除了消息灵通,反应也很快,编造谶语,炒作物价,无论哪个都不像是内侍能够做到的。”
“那会是谁啊?”王翦问道。
“无论是谁,咱们这次,是真的遇到对手了。”尉缭拿起一个棋子,在手中把玩着。
“怎么,”王翦笑着说,“怕输?”
“怕输,我能和你下这么多年棋?”尉缭回答,“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期待。”
“昭兄,来来来,别客气。”尉缭期待的这位对手此时正在蔡止家里吃席。
“别用手抓,”昭心伸手就要去拿饼子,被白云打了一下手。
“小孩子嘛,没事没事。”蔡止新纳的小妾安慰白云。
说句实话,今天刚进这屋,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