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以过法诛之。”
“朕这不是没有听谗言么,”嬴政挥挥手,“你下去吧,朕自有主意。”
“是,”姚贾行礼之后回去了。
几天以后,一则消息传来,韩非被下狱了。
“恭喜啊,姚大人,”顿弱对姚贾说,“秦王把韩非关起来了,可是遂了你的心愿。
“不对啊?”姚贾觉得奇怪,“我之前虽然和秦王说过要杀韩非,可是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感兴趣。”
“姚大人,你久在国外出使,了解大多是关于六国的事情,”顿弱说,“对于这国内的政治啊,你知道的太少了。”
“姚贾确实不知,”他对顿弱说,“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你说,这当大王的,是愿意别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还是不愿意?”顿弱问姚贾。
“愿意,”姚贾说,思考了一下,又觉得好像不对,于是改口说,“不对,应该不愿意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顿弱说,“韩非所写的东西,原本是大多数人都不懂得的道理,正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不懂,才能成为君主统治臣子的手段。
“现在,书成以后,以前暗处的东西都被拉出来晒了太阳,天下人都知道了君主在想什么,这有哪一位君主会感到开心呢?”
“听不明白,”姚贾对顿弱说,“我看肯定是有人背后加了料。”
“你啊,也就这个格局了。”顿弱摇摇头。
在监狱里的韩非被狱卒施加了严酷的刑罚,从前他学习法家的时候,对于重刑才能使得政治清明的观点坚信不疑,可是,当自己被处刑的时候,他的内心产生了一丝动摇。
用如此残酷的刑罚来对待人,又怎么使刑余之人留存爱国之心呢?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多久,这天,李斯来了。
“非兄,”李斯带来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几道菜,都是韩非爱吃的。
“通古,”韩非看着李斯,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吃吧,”李斯说。
韩非拿起筷子,默默的吃饭,李斯坐着不动,等着他把饭吃完。
“非兄,”李斯把盘子收拾好,拿出了一坛酒,和两个酒碗,给他二人一人倒了一杯。
“先喝酒,”他说。
韩非拿起酒杯,二人碰杯,一饮而尽。上次对饮,还是在兰陵离别以前,从那时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忽然就让人觉得像是一场梦。
喝完了第一杯,李斯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看起来像玉,又好像不是,瓶口塞着一个红色的小布条。
他拿下布条,把瓶子里的液体倒进了酒壶,这一次,他只给韩非倒上了酒。
“非兄,”李斯下跪给韩非磕头,“李斯对不起你。”
韩非看着李斯,心里明白自己大限将至了。
“通古,”韩非问李斯,“这,是,秦王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李斯没有回答,他转身离开了,在监狱的门口重重的摔了一跤。
“大王,大王,不好了。”嬴政这边,小内侍急匆匆的跑过来。
“怎么了?”嬴政问他。
“韩非,”小内侍说,“韩非大人,让人毒死了。”
“是谁干的?”嬴政问他。
“是,是李廷尉。”小内侍说。
“朕知道了。”嬴政说。
“大王,要治罪吗?”小内侍问嬴政。
“韩非是秦国人吗?”嬴政问小内侍。
“不,不是,”小内侍犹犹豫豫的回答。
“秦律有说,杀死敌国的臣子,该当何罪吗?”嬴政问道。
“没有,”小内侍回答,“不仅没有罪,还应当算功劳。”
“杀了自己的师兄,算什么功劳,”赢政不满的说。
“是,奴才该死,”小内侍跪下,“那,奴才这就让人去拿住李廷尉。”
“罢了,”嬴政说,“韩非子忍受不了监狱里的重刑,因此暴病去世,给我惩罚用刑的典吏,记住了吗?”
“是,”小内侍说,“奴才领旨。”
“对了,”嬴政叫住小内侍,“楚妃近日有疾,需要人伺候,你去那里吧,要内侍长再选一人来陪侍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