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在上蔡管管粮仓,没什么意思,我把工作辞了,来找荀子求学。”
“既然,辞了,”韩非说,“腰牌,不用还吗?”
“不用,”李斯说,“我们上蔡那边管理的挺混乱的,别说是拿走一个腰牌,县衙的桌子都能让贼偷了。”
“这样的,吏治,”韩非摇摇头,“国家,不可能,强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李斯说,“所以这不是另寻出路来嘛。”
二人聊着天,来到了荀子在兰陵的住所。
“师傅,”韩非带着李斯去找荀子,“有,新人,来,投奔。”
“嗯,”荀子点点头,“叫什么?”他问李斯。
“回老师,学生名叫李斯,字通古,”李斯回答,“这是两条干肉,献给老师当学费。”
“哈哈哈,好,来,收下,晚上给大家煮了吃了,”荀子吩咐其他徒弟。
“这么客气,”一个徒弟来拿肉,“老师不讲究这个的,你能来拜师,只要不是实在没有礼貌的人,老师不会拒绝的。”
“唉,师兄这是哪里话,”李斯说,“不要,是老师有教无类,不拿,不就是我李斯,不懂得尊重老师了吗?礼数还是要尽到的。”
“好好好,”荀子笑着说,“非啊,既然是和你一起来的,就让他和你一起住吧,你多照顾照顾这个师弟。”
“是,”韩非回答,“弟子领命。”
“师兄,”韩非带着李斯去住的地方,一边走,李斯一边问,“这荀夫子,平时都教些什么?”
“你,连老师,教什么,都不知道,”韩非说,“就来,投奔了?”
“我这不是看他有名气嘛,”李斯回答,“以后出去和人说,我是荀子的徒弟,孔子的徒孙,那多响亮。”
“如果,老师的学说,你完全,不感兴趣,怎么办?”韩非问李斯。
“我兴趣挺广泛的,应该不会,”李斯告诉韩非,“而且,这里应该也有不少书,我也可以自学。”
“你也,真是,心大。”韩非说。
“其实也没有,我心态挺不好的,”李斯和韩非说,“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老师平时教些什么啊。”
“荀夫子,学问高深,”韩非回答,“儒道法墨名阴阳,甚至农医都要讲的,我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你慢慢学就是了。”
“好,”李斯说,“师兄,真是个做学问的人啊,说起这些东西,可是一点也不打结。”
韩非有点不好意思,他脸红了,单手捂住了嘴。
“恩公,”刚才的车夫叫过李斯,“公子挺不乐意人家说他的口疾,您以后别提这个了。”
“这样啊,抱歉,”李斯赶紧赔礼。
“没关系,”韩非松开手,“我,习惯了。”
“是我不对,”李斯说,“这样,下次再有人笑你,我上去打他一顿,就当是赔礼道歉,你看怎么样。”
“哈哈哈哈,”韩非笑了,“不要吧,只是,说说而已,打人,多不好。”
李斯的兰陵生活开始了,不过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因为来到这里之后,他发现他要做的不仅是读书,还有种地。
而且是每天上午都要去耕作,晒了几个时辰的太阳下午来学习,每次都觉得昏昏沉沉的,听着听着就要打瞌睡,还因此被点名训斥过。
荀子曾经在兰陵当过县令,在这期间积累了一些薄产,置办了一些田舍。
来这里学习的子弟要一起耕田,由一个大弟子统一管理土地收入,有学生自愿捐什么东西也是统一管理,供所有学生吃穿度用,不额外收学费。
种地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虽然李斯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最忙的春种,但也有一些日常的除草之类的杂活要干。
李斯原先虽然只是做吏,收入微薄,但是比种地还是好上许多的。因此刚开始的时候,非常的不适应。
韩非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每次下田的时候都是和其他弟子一样的干活。
“我说非兄,”李斯问他,“你不是韩国的公子吗?干这农活,不觉得累?”
“我,不觉得,”韩非告诉李斯,“楚国,土地,比韩国富饶,地,要好种许多。每次,耕作的时候,我就会想,假如,韩国的土地,也是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