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了。
“对不起啊,”医师对昭明说,“您看着面善,家母触景生情。”
“没事,”昭明其实很不开心,但家里有生病的老人确实很难照顾,所以他并不想和医师多计较。
“多谢大人,”医师说,“那我去了。”他把母亲扶着在大堂里坐定,自己跟着仆人到里屋去了。
“啊啊,”医师离开以后,老太太继续对着昭明发出声音,昭明心里发怵,他连忙往房间里走,想躲开这个老太太。
“有余在右。”老太太忽然说话。
“什么?”昭明不太明白。
“有余在右,”老太太重复了一遍。
“有余在右,”昭明学着重复了一遍。
“见阳则止。”老太太继续说。
“见阳则止,”昭明跟着念。
老太太点点头,闭上眼睛,坐着睡着了,不再说话。
有余在右,见阳则止?昭明回忆了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拿着衣服回了房间,换好了之后,小心的把木牍塞在中衣里,然后坐着等王绾的命令。因为害怕生事,前几天,现那个约见的小竹片已经被他销毁了。
昭明跪着坐了一会,觉得头越来越晕,他抬头看看窗外,估算了一下时间,离晚宴应该还挺久的,他决定休息一会,于是和衣躺下了。
“大人,王大人啊,不好啦。”医生给李信看过之后并无大碍,只是开了几副滋补的方子,王绾和李信坐着聊起了天。李信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这时候吁糜冶急匆匆的来了。
“又怎么了?”王绾问道。
“昭大人方才回屋之后躺下,这就起不来了 ”吁糜冶说。
“起不来了是什么意思,”王绾站起来朝昭明住的那屋去,一边走一边问道。
“就是昏睡过去了,怎么喊也没有反应。”吁糜冶说。
“他之前可有例外的吃喝,”王绾的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有人下毒,他问道。
“没有,今天我们是怎么用膳的,昭大人也是一样。”吁糜冶回答。
“那就好,”王绾说,他推开门,几个仆人正神色紧张的守着昭明。王绾拉开其中一个自己看过去,只见昭明脸色蜡黄,嘴唇泛白,躺着一动不动。
“刚才那个医师走了吗?”王绾看着也觉得情况不对,难道是突发急症?他要人去寻那个医师。
“王大人,那位医师已经离开了,”一个一直陪侍着昭明的仆人听了王绾的命令并没有行动,而是回报道,“还有,昭大人今天没有干过什么特别的事,只是......”
“怎么了?”王绾观察了一下这个仆人,然后问。
“方才那医生的母亲,絮絮叨叨的和昭大人说了些什么话,昭大人听了回房间里,就起不来了。”仆人回答。
“什么?”王绾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新鲜的谋杀手段,说两句话人就这样了?
“那就算了别去找那人,”王绾说,“寿春这么多医师,你们再去寻一个来。”
“是,”仆人得了命令出去了。
“大王,”楚王宫这边,大臣来回报楚王,“秦使今日无法出席晚宴了。”
“为何啊?”楚王问。
“左使昭明突发急病,”大臣说,“请了好几个医师去了,都是摇着头出来的。”
“有这等事?”不会吧,楚王回忆了一下,几天前看着这人不是还挺神采奕奕的么。
“大王,”昭季这时候找了过来。
“什么事?”楚王看了看他。
“回大王,”昭季说,“秦左使是我昭氏一族的远亲,族长听说他病了,要我派家族的医师过去,还请大王恩准。”
“你们昭家做事,什么时候还需要本王同意了。”楚王挖苦道。
“王上,”昭季低头。
“行啊,去吧去吧,”楚王挥挥手,“反正我说不行也没有用。”
昭季没有回应楚王,他低头谢恩去了。
“他这个病,我原先见过,”昭族的族医在族长的要求下来到了秦使者的驿馆给昭明诊病,“很久之前,家里有些小孩好得这个病。”
“医师真是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