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刚对吴献的抓捕,此时的新村,已满是断壁残垣。′p,a¨o¨p^a?o¨z*w~w_.-c/o,m+
地上到处躺着已经被剥夺了灵魂的兽化人,更给人一种压抑恐怖的感受。吴献在其中悄然爬行,他的手掌脚掌下都有软且有韧性的肉垫,因此就算踩在地上,也不会发出一点声响。他爬到了新村中心,在一颗老歪脖子树下找到了葛承宗。但他的样子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葛承宗的身躯,像是膨胀的肉球,鲜红的血肉在薄如蝉翼的皮肤下蠕动,四肢相比这肉团反而显得短小,在肉球上不停晃荡,就像是将橡胶手套当做气球吹大的模样。“该死的老东西!”“你为什么还有自我意识!”“放开我,我可是你的儿子,你管束了我一辈子,死后就不能干脆的放手吗?”“是你总说福地凶险,要我在福地中必须不顾一切的活下去,我已经为此不顾一切了,为什么现在想让我死的人确是你?”肉球的顶端,长着两颗没有毛发的,容貌相似的头颅。其中一颗稍显苍老,眼神低垂,闭着嘴什么话都不说,另一颗则相当年轻,正癫狂的喊叫着。+j-i/n·c?h_e.n^g*h,b·g\c′.\c*o^m!看到这景象,吴献恍然大悟。怪不得刚刚葛承宗没有参加追捕,原来他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于是吴献爬了出来,伴随着靠近逐渐恢复人形。那颗苍老的头颅,见到满身是血的吴献,便抬起头无视正在叫喊的葛承宗直接和吴献的对话。“您是城隍所派来,处理这件事的眷人吗?”吴献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才是葛峰吗?”苍老头颅费力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的儿子给所里添了麻烦,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我已经为城隍所工作许多年了,但直到两年前,因一场意外被卷入福地,我才知道真正的福地有多么可怕。”“所以在几个月前,我发现他也被卷入福地后,我的内心就被恐惧填满。”“惶恐的我,为了能让他活下来,在他第一次从福地中生还后,对他做了太多的事情,说了太多的话。”“兴许正是因为我给他带来的压力,才让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其实在我刚发现,他走上了一条邪路的时候,我是有机会制止他的,但我当时只毁掉了他的身体,却心软没能下手摧毁他的魂魄,因此他所犯下的罪,也有我一份。·3!3^y!u′e.d·u′.~c~o,m/”吴献摇了摇头:“虎毒尚不食子,换做任何人都有可能手软,这不是您的过错。”葛峰并不认可吴献的话,但他没有去纠正:“我要感谢您所释放的那道神咒,神咒的力量将我从沉眠中唤醒,让我有机会能稍微挽回一下,我自己犯下的错误,这一次我不会再手软了。”吴献在释放静心神咒的时候,光芒绽放在他和葛承宗之间,因此也有很大一部分力量被施加在了葛承宗的身上。两人谈话的过程中,葛承宗一直大声叫喊,想要插入话题,但无论是吴献还是他父亲,都完全无视了他。与此同时,新村另一边的打斗声也逐渐平息。 这意味着落魂阵中,还没有被剥夺灵魂的人已然不多。葛峰语气虚弱的说:“我现在的力量,只够将他拘束在身体里,剩下的事情可以交给你吗?”吴献点头:“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过不了多少时间一切就都会结束。”葛峰听后,松了一口气。他在见识过福地的惨状后,就立志绝不会让现实世界变成福地的样子。因此他最大的恐惧,便是让葛承宗逃脱,用那诡异且残忍的能力,毁掉现实世界这奢侈的安全。“还有一件事,我希望所里可以知晓。”“我的儿子固然已经走上了一条邪路,哪怕魂归十八层地狱也是应该的,但他原本是个好孩子,真正危险的东西,是一件融进他灵魂的邪物,正是那邪物让……”吴献打断了葛峰的话:“是六色鹿吧。”一直叫嚣的葛承宗声音戛然而止,葛峰缓缓点了一下头。来到新村的第一个夜晚之后。吴献起初就认为,六色鹿的故事,以及井里的血色鹿尸,都只是幕后黑手为了遮掩自身存在而留下的幌子。毕竟吴献刚刚经历过‘噩梦谜楼’的福地,就连正牌的邪祟眠女,都可因凡人的香火信仰,仙堕成了颠婆仙女。六色鹿就算原本的故事黑暗,也是建了庙宇的正神,被凡人崇拜了这么多年,承载着人类美好的愿望,又怎么会变成这种比普通邪祟还要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