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柏被贬谪的消息一出,王大娘子就一番哭天喊地,扯着海氏的衣袖骂到:“都是这个丧门星,若不你将长柏逼的太紧,他又怎么会出去借酒消愁,然后落人把柄!”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容人的,羊毫碍着你什么事了,非要将她的孩子抱走!”
海氏浑身发抖,贝齿咬着唇瓣,辩解道:“姨娘的孩子本就该归主母教养,留在小娘身边养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大出息!”
“嫂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和县主黑着脸问道,海氏这一番话不仅把她夫君骂了进去,也伤了宫里的娘娘,“若是被官家知晓了,二哥怕不是被贬谪杭州,而是黄州、惠州了。”
海氏也自知失言,当即低下身段道歉,海氏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女子,将能屈能伸这几个字演示到了几点,“是我失言了,还望妹妹莫怪。”
“嫂嫂心里有数便好!”安和县主过来瞧完了大房的笑话,施施然离开了,她可得让母亲好好操作,给长枫谋个好差事,长柏被贬,为了盛家后继有人,官家一定会重新重用长枫,她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海氏心里一阵扭曲,这个安和,从一嫁进来就跟她处处作对,分了她的管家权不说,还仗着自己县主的身份对她指手画脚,如今长柏被贬,更是让二房和她那些小姐妹看足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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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所料不错,赵祯正致力于让墨兰登上皇后之位,才不会让盛家就此沉寂下去,没过几天就把还在丁忧的长枫重新上任,还给他提了一级,是为从四品的国子祭酒兼龙图阁侍制。
当晚林栖阁就在自己的院子中摆了一桌酒席,庆祝长枫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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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娘子是打定主意要为难海氏了,不仅将羊毫的孩子养在自己膝下,更是以尽孝为由,让海氏留在京城,由羊毫陪长柏上任。
长柏心中许是有怨,也没有反对这个提议,三日后,便带着羊毫轻装简从的赴任去了,海氏在身后眼含热泪的望着长柏远去的身影,他刚才还没有跟她告别就走了。
“人都走了,就别站在这碍眼了!”王大娘子没好气的说,如今长柏走了,她可得好好摆摆婆婆的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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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栽正在一样样清点关雎宫的物品,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花, 转眼就看见许久不见的张茂则捧着一株怒放的月季花,“张先生,许久不见你了。”云栽招呼道,“您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张茂则浅笑道:“这是花房阁新培育出来的月季花,名为紫香绒,不仅颜色鲜艳,且芳香扑鼻 十分罕见。”
“原本的花房宫人临时有事来不了,于是就让我接手了这个差事,把它带过来献给娘娘。”
云栽看着这株艳丽的月季,也没有多想,毕竟张茂则之前可是官家的心腹,“那便劳烦张先生了。”
张茂则眼底闪过一丝浅芒,他侧身越过云栽,就直直的往小皇子的阁中走去,然后将那株月季花放到了离小皇子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