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

而陈默发现，杜宇，其实真的很懂事，他年龄也不大，却一直默默照顾着妈妈和妹妹。

可是这一切，也在隨着铃儿的长大而慢慢的改变了。

“爸爸又输钱了，可他今天居然打了铃儿！说她是个野孩子，浪费家裏粮食，我不能忍！我冲了上去，可我打不过他...”

“爸爸今天又输了，他红着眼回家，我以爲他又要打人了，可他今天没有，他看着妹妹，突然说，妹妹长得其实很不错，再长大些，就可以去做和妈妈一样的事情了，她的眼睛这么特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妈妈好像疯了，她居然拿着刀往妹妹的身上割！她哭着说已经没有別的办法了，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妹妹。妹妹浑身是血，她问我，妈妈这是在保护我吗？我只能说，妈妈和爸爸不一样，她是爱我们的。”

“这是爱吗？这是爱吗？这是爱吗...”

陈默一连翻过几页，上面都被杜宇写满了这几行字。

而在这些重复內容的最后一页，杜宇只用大大的字体用一句话写满了整页纸。

“这就是爱！”

陈默突然想起杜宇的病例，杜宇是认知障碍外加暴力倾向，陈默通过这篇日记，终於看到了杜宇病状的缘由，他不是暴力倾向，而是扭曲了爱，慢慢的，扭曲了整个世界！

而杜宇接下来的日记，也佐证了陈默的想法。

“我明明是在爱着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可他们爲什么会远离我？他们说我有神经病，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不！我不能就这么被送到精神病院去！如果我被送走了，谁来照顾妈妈，谁来保护妹妹？！但他们说要强制送我进去...”

看到这裏，陈默嘆了口气，杜宇，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但接着往下翻了一页，陈默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因爲他看到杜宇在这一页写道：

“嘻嘻，我终於安心待在精神病院了，妹妹说，爸爸再也不会打她，妈妈也再也不会割伤她了，她已经解决了所有的麻烦，真好，妹妹长大了，我不用再担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