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柒柒情不自禁尖叫一声,下意识放开了沐云川,抱着脑袋顺势往旁边一滚。
如果没有人,沐云川也可以跳车求生的,但前面两个人像两根柱子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果他放弃了控制失控的摩托车,这两人生死难料,沐云川的罪就大了。
他冲着两人怒吼一声:“让开!”
两人闻言如梦初醒,连连跳开,沐云川死死控制着摩托车在他们面前用力扭转车头,然后在两人身边重重地摔了下去。
众人只听到摩托车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重重砸到了沐云川的腿上,车头一个不知什么零件也飞了出去。
顾柒柒抱头滚到了一边,躲开了致命的撞击,回头看到沐云川重重摔倒在地,摩托车也压在他的身上,不禁大惊失色。
她飞快地爬了起来,冲上前去用力把摩托车扶起推到一边,一边大声叫着沐云川:“云川,云川,你怎么样?能回答吗?”
沐云川只觉脑子晕乎乎的,顾柒柒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飘渺而空灵。
他勉强扯了下嘴角,有气无力地说道:“能——”
他用尽了力气,那声音似乎蚊呐的声音一般微不可闻。
顾柒柒把摩托车推到了另一边,飞快地扑了过去,蹲到沐云川身边,也不敢轻易动他。
她试着摸了摸沐云川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息,心跳虽然微弱,但依然在跳动。
再手忙脚乱地在他的小腿上摸了一把,只听到沐云川痛苦地呻吟一声:“嗷——”
“小腿骨断了。”
顾柒柒慌乱地抬起头来,对两位呆若木鸡的小姑娘与少年急切地叫道:“帮我叫个车,叫个出租车,或者三轮车都可以,拜托,求你们了——”
那小姑娘与少年恍然醒悟过来,连连点头,急急说道:“好,我们马上去找人。”
两人急急走了,看他们走路一瘸一瘸的,估计也受了一点擦伤。
顾柒柒心急火燎的,只盼着他们能赶快找到车,把人送到医院。
她一边焦急着左右张望,一边轻声叫唤着沐云川:“云川,睁开眼睛,保持清醒,我们尽快去医院。”
两个人走得无影无踪,顾柒柒左等右等不至,猛然想起自己的手机,又试着拨打着顾无痕的号码。
拔了好久,终于拔通了电话,顾柒柒带着哭腔对着顾无痕叫道:“哥,沐云川发生车祸,骨折了,快开车过来救人!”
顾无痕闻言不禁吃了一惊,连忙轻声安抚道:“好,我马上来,你在什么位置?”
就着微弱的暮光,顾柒柒勉强把大概的位置与路标告诉了顾无痕。
打完了电话,顾柒柒又不停地给沐云川按人中,尽量让他保持清醒。
万幸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缓和过来,沐云川感觉到双腿的剧痛,但人却慢慢清醒过来了。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轻声笑道:“放心,没事,就双腿被砸了,其他还好。”
“脑袋呢,有没觉得脑子嗡嗡嗡地响?有没想呕吐反胃的感觉?”
“没有,别担心,会没事的。”
沐云川缓缓伸出了手,顾柒柒连忙握了上去。
他勉强笑了笑,暮色中看不清顾柒柒的表情,但他知道,顾柒柒已经急哭了。
时间仿佛被凝结了似的,耳边只听到风呼呼的吹,丝毫没听到有人或人经过的声音。
在这人烟稀少的黄泥路上,连街灯也没有安装。
顾柒柒把摩托车的前后灯全都打亮,让明亮的车前灯给别人指引着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柒柒只觉等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刚才两个少年与小姑娘急急地回来了。
那小姑娘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没找到三轮车,计程车是什么车?我们不知道呀!”
顾柒柒心头一凉,81年还没有计程车吗?
她看着沐云川,都想带他回空间了,但沐云川在那边没有身份证,去医院没身份证根本去不成。
看了看四下黑漆一片的荒野,她从包包里取出一个手电筒递给那小姑娘:“拜托你,到路口那边找开手电筒等着,看到有小轿车过来,把他带到这边。”
小姑娘与少年闻言点点头,带着手电筒赶紧走了。
走出几百米外,那少年小声说道:“阿兰,不如我们走吧,这里哪来的轿车。”
“怎么可以?他是因为闪避我们才出车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