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许老二凄厉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扑了过来,飞快地扶住了许老祖。
许老祖的神色灰败,微微喘了一口气,气若游丝地对周侗道:“盖起来,马上,盖起来。”
周侗一看不对,马上伸手把盒子盖起来。
许老祖瞪着一双浑浊的老眼看着,眼球都凸出来了。
那煞气遇上周侗,像烟消云散一般,马上消失得一干二净,竟然半点也不敢沾他的身。
许老祖马上明白了,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只有将死之人,阳气散尽,才会令恶煞肆无忌惮。
而周侗,不是有祖宗的大功德护体,便是身带大气运,邪煞侵之不得。
他倚在儿子的身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气若游丝地说道:“周先生,此乃至阴至邪之血石雕成的凶兽穷奇雕件,出土不得。”
“必须用七七四十九攻五帝钱,用天罡七煞阵把它封印起来……”
周侗本想问下怎么布阵?但看许老祖神情灰败,似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还有许老二满脸悲愤地瞪着他,想想还是忍下了心中的话。
收起了小盒子,礼貌地向许家父子告辞,周侗提着手提包离开了许家老宅。
出来一场,只知道这个东西大凶,知道一个名字,其他什么都不了解,周侗有点失望。
周侗一走,许老二泪流满面地问许老祖:“爹,你怎么样?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用,把我平时藏在匣子里那颗蜡丸封着的药给我吃了吧,我休息一会。”
许老祖感觉快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他不甘心,许家的运势还没稳住,高考快到了,改变命运的时候快到了,他竟然坚持不了。
许老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蜡丸捏破,把里面封着的药丸吃了下去。
这是最后一颗保命的上等好药,吃完了,下回再来一回,便没了。
吃过了药丸,许老二扶着他回房中大床休息,忧心冲冲地看了他一眼。
许老祖小声道:“老二,别去寻那周先生的麻烦,我们招惹不起。”
许老二哽咽着点了点头:“嗯,爹,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好起来,许家改头换面就在近日,还得靠你呢!”
“嗯,我知道了,出去吧,我要好 好休息一会,今夜子时一刻,准备好七星坛,再来唤我。”
许老二答应了,当天晚上便在老院子准备了七星坛,将近午夜子时之际,才去唤老祖起床。
给老祖换上宽大道袍,许老二心中酸涩了一 下。
往年非常合身的道袍,今天穿起来空荡荡的,就像幼儿穿着成人的外袍似的。
许老祖神情肃穆,在儿子的帮助下,穿戴整齐,一脸庄严走进了七星坛之中。
他先是净手,颤着双手把九支百年沉香线香点燃。
线香燃起淡淡轻烟,散发一种令人心神安宁的香味。
许老祖手持九支香对着七星坛上的元始天尊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分别插三个香炉中。
香烟袅袅,九支香的烟火笔直升到虚空,然后渐至虚无。
许老祖苍老皱纹满布的脸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
“符纸,朱砂,狼毫!”
老祖吩咐一声,许老二恭敬地把老祖要的东西送到了案前。
许老祖站在案前,手执狼毫念念有词,然后点朱砂,全神贯注地画符。
狼毫似有千钧,许老祖握着狼毫的手越来越颤,额头的冷汗涔涔。
写了一刻钟,上面的三个香炉上的香越来越短,他画的速度越来越慢,渐至无力。
一柱香的时间渐至,坛上烟火散尽,许老二焦急地唤了一声:“爹,香没了。”
许老祖闻言心神一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愣愣地喷到了画了一半的符纸,形成了一道诡异的图案。
许老祖看得分明,忍不住厉声大喝一声:“气运休矣!”
话音刚落,他再次一口鲜血狂喷,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许老二吓得疯狂地大叫,连忙冲过来把老祖扶起来,扶到屋里床上躺下。
许老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勉强握着许老二的手,颤着声音说道:“传话——阿拓——不可——”
话没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许老二哽咽着连声应道:“老祖放心,我一定会转告阿拓,让他这一次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