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得荒在知青院外又待了一天。

直到天色阴沉，他才回到自己的破草屋里。

顾长安悄然上门，樊得荒一见顾长安便大吐苦水。

“老表，你让我盯着那姑娘，从昨天中午到今天晚上，我整整趴在外面的灌木丛待了两天，给冷风吹得半死，也没见她们出院子半步。”

顾长安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没出院子？她待在屋里干什么？”

哪个城里人到乡下，不在山上乱逛两圈，摘点野花采点菌子什么的？

樊得荒闻言不满地嘟囔着：“你不相信？不信你另外寻人去看看？我在外面盯了两天，除了上茅房，她连房间也不出，吃东西也是送到房间吃的。”

“那个男知青倒是到处走，天天拉着姓沐的臭小子爬山。”

樊得荒想到顾无痕与沐云川早上的话，与下午下山时那种喜形于色的笑容。

还有他们手中提着的帆布袋，一看便知道里面放了沉甸甸的东西。

嘴唇动了动，最后 还是咽下了今天的见闻。

顾家只是掏钱让他盯住姑娘，那金砂与他们顾家何干？

这等好事，他自己有空去看看，自己想办法，看能不能挖点金砂或狗头金？

顾长安对樊得荒脑中的想法一无所知。

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连房间也不出，那还算计个屁呀！

怎么会这样呢？

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又道：“你继续盯着，我明天找几个女生去看看，邀她们出门，再想办法把她们支开。”

“明天还去呀？我看去也白去！”樊得荒不满地嘟囔着，他明天想跟着那两个男知青。

顾长安又连忙好言相劝，把樊得荒哄了一会，才让他答应下来。

顾长安放心地离开。

樊得荒看着顾长安的背影，摸了摸口袋的十五块钱，呸了一口。

反正，不管那臭娘们出不出房间，这钱他是不会还回去的。

难道他还白白吹几天冷风不成？

不过，明天守一会，如果她们果真不出房门，他悄悄跟踪一下两个男知青，看看他们说的地方在哪里？

被人暗中盯着的陶尤一连两天废寝忘食地拉着关艳琦学剪纸，是半点时间也不想浪费的。

如果在一个好一点的环境，像顾家后山那样的环境，她多待上两三个月也没问题。

但在这个穷得连信号也没有的小山村，晚上连电灯也没有，上厕所上旱厕，第一回差点把她送走。

接连几天，她除非憋得支持不住了，否则绝不上厕所。

这样的情况下，她恨得不日夜二十四小时让关艳琦把自己所会的东西倾囊以授。

只要把关艳琦会的都学到了，她可以马上回家。

真是活久见了，她走遍大江南北，即使是漠北的农村，内蒙的蒙古包，也不至于连电灯也没有的。

至于吃的，她倒不是太在乎。

沐云川带着顾无痕，还有几个知青在附近山头转了两天，常常弄些山货。

乡下的食物虽然不比大厨师做的色香味俱全，却是真正的原生态食品，这大概是他们唯一觉得满意的地方了。

一连跟着关艳琦学了两天，她把剪纸的要点基本都学到了。

其实，这剪纸并不难学，乡下许多村妇都会，只不过，她们会的只是普通的几个款式。

而且剪出的效果也没有关艳琦剪的那般传神，栩栩如生。

真正需要提升的，只是她的熟练程度，与自己的创意。

而陶尤，却刚好脑中有许多创意，两人一起剪纸，相互讨论之间，竟然学会了很多。

连关艳琦也忍不住说道：“说起聪明与天分，陶尤在这一点上比我强多了。如果她多练几个月，一定剪得比我好。”

学了两天，陶尤感觉自己掌握得差不多了。

她兴奋地抱着关艳琦的手臂笑嘻嘻道：“还是艳琦教得好，有你这名师在，才有我这高徒呀！”

“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天分高，又愿意下功夫才对。”

关艳琦心下也佩服，不过她也看出，陶尤的家境应该很好，不差钱，所以她连工作的事情都不用考虑。

只想着培养自己兴趣便好。

两人相互吹捧一番，看看天色已经黑透。

关艳琦含笑道：“天黑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我也没什么好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