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要收回扩大的用地,还要在全公社范围内严肃批评这五个生产队长。÷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1,
这一天公社的头头脑脑,脱产的还有各大队、各生产队的负责人全都被叫到了公社院子里,会议由徐治功主持的,孙少安和另外四个人作为反面典型站在台子前。这次的会议是整个公社全部实时转播的,每个村子里的大喇叭全都听得见。当孙少安几人在台上承认自己的错误,念检讨的时候,他们几个顷刻间在石圪节公社名声大噪。孙少安脸臊的通红,以往他都是作为劳动先进接受公社的表扬的,没想到这次以这么不光下的形象示人。公社的文书刘根民是孙少安高小时的同学,两人是好朋友。此刻他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做会议记录,脸上也满是尴尬和难堪。孙玉厚此时正蹲在石圪节街道的一个拐角处,低头抽着老旱烟。小女儿孙兰香站在他身旁,哭的梨花带雨的。孙玉厚此时顾不上安慰女儿,竖起耳朵听着头顶上喇叭里的人在说些什么。每当他听到儿子的名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现在顾不得什么丢不丢人,他只想知道公社会怎么处理儿子。孙少安此时站在台子前,五味杂陈。他对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充耳不闻,正反复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最近这段时间,家里的糟心事儿可谓是一件接着一件。先是大姐夫王满银卖假耗子药被送去劳改,然后是弟弟孙少平出事,没想到这次又轮到了自己。他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出门没注意,踩到了狗屎,所以才这么倒霉?开始的时候,孙少安也怀疑过是不是隔壁二队的那些人使坏。毕竟他们队的猪饲料地在金俊武的带领下,拿着绳子一点点丈量的,这世上不可避免的有红眼病的人,金家湾的人见到双水村这边比自己分到的地多,心有不平,这是有可能的。可是后来又一想,这分地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半年多了,怎么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个时候响了?如果是金家湾的人干的,怕是自己早就被叫到公社了,不应该等到这时候。最主要的是孙少安信得过金俊武的人品,虽然他们俩都是队长,彼此之间存在着竞争的关系,可是他不认为金俊武是那种使用腌臜手段的人。接下来孙少安又排查自己这边,是不是自己手底下人因为约摸着多分了一点,少分了一点内讧了?可是他想来想去都觉得不会这么离谱,因为这种事情捅到公社,大家的地全都要被收回去,这种事情完全损人不利己,这么做对谁都没好处。直到昨天,公社来人通知他,让他做好准备,去到公社的大会上做检讨时。副队长田福高忧心忡忡的找到了他,把他在外头遇到田福堂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才让他意识到,这次的事情可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自从上次在自家窑洞前和田福堂彻底闹翻,他就一直在提防着田福堂暗地里给他来一下子。以前上学那会儿,他和这老头下过棋,知道这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老硬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抽冷子抽他一鞭子。可是田福堂这段时间除了经常去到县里,和他基本上没怎么照过面,甚至都没再提让自己家整理出自留地的事情,这就让孙少安不可避免的有些松懈了。孙少安没想到这大棒会来的这么猝不及防,一下子给打了个眼冒金星。他在会场搜寻着田福堂,发现他就坐在前三排,目光直视着台子,表情严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孙少安被气笑了,老东西,耍阴招你不该像地沟里的老鼠似的,躲得远远的吗?我怎么看你连半点心虚都没有呢?仿佛是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田福堂目光也对了过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孙少安。原本他和孙家也没这么大的仇,从孙玉亭那里得知孙玉厚在准备给他大儿子相亲,他都打算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可是在县医院得知自己的儿子也和他姐姐一样,被卷进这场漩涡,他彻底失智了。他才不管孙少安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孙少平在公社劳改不假,你孙少安也别消停,你害我丢脸,我也得让你尝尝脸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不过在这样的公开场合,田福堂做好了自己的表情管理,那就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半点情绪。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显摆的,尽管是阳谋,但也多多少少是在坑人。这俩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孙少安先败下阵来。毕竟田润叶因为弟弟的事情弄的很尴尬,他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理亏。孙少安耷拉着脑袋杵在那里,只觉得一阵气闷和难受,经此一遭他在整个石圪节公社算是臭名远扬了。前些日子爹还张罗着帮他说门亲事呢,这回别指望在家附近能找到媳妇儿了。别说家里没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