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身高,没曾想这小子竟然蹿的比自己还要高一点了。
三丽被叶晨给逗笑了,她咬着筷子尖儿笑着调侃二强: “二哥,单位里是不是有大师傅给你开小灶?吃了什么好的,二哥说一说,我们吃不着听听也是好的。” 二强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他赶忙把盛好的饭递给叶晨,然后把脸埋在了碗里,呼噜呼噜的炫饭,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在单位里给二强开小灶的不是大师傅,是二强的师傅马素芹。马素芹每天多带一点菜到单位,分一些给二强。大多是北方的炖菜,二强以前还真没吃过,觉得特别的好吃。 师傅的确是个好师傅,二强因为体格的原因,干巴瘦的,力气并不大,并没有像同事前辈们想的那样,把分给师傅的重活儿都能包下来。 有时候车间里去库房拖材料,男的老师傅们总爱叫上乔二强,马素芹多半拦着不叫他去,说他小男娃家,身子骨儿还没长好,累猛了将来会落下病根儿的。 每到这个时候,男师傅们总是会笑着对马素芹打趣道: “一枝花疼小徒弟象疼儿子。” 还有的说“不象疼儿子,倒象是疼小男人。” 在车间里混了这么些年,别看马素芹是个女工,可是对付这群老爷们儿,她却是一点不虚的,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会掐着腰指着鼻子骂回去,夹杂着许多北方的方言,二强不是很能听懂。那些男人们却象大夏天喝了冰镇啤酒一样地畅快,爆发出响亮粗嘎的笑声。 二强一般在这个时候都会被臊的满脸通红,脸上跟冒火了似的,不敢言语,低着头闷声干活儿。等到人都走远了,他才偷着问师傅: “师傅,那个,他们干嘛叫你一枝花?” 马素芹斜了他一眼,然后没好气的回到: “小娃子家家的,不要问这个。” 二强挺愿意师傅斜着眼看他的,倒不是犯贱,实在是马素芹细长的单眼皮眼常会挑上去看人,总象是对人斜飞过来一个媚眼,可她的神情却又是端庄严肃的,两下里合在一处,在二强看来,有种特别的滋味,很耐看。 马素芹待他也是真好,除了会多给他带一份菜,教活计也很尽心。马素芹是老师傅,技术算好的,经验多,她在厂子里工作了快十五年,手脚不算快,可次品出得少,二强脑子虽然不大灵,可是手也还算巧,马素芹多费一点口舌,他也就学会了。 厂子里的人,多半都是欺生,这也是各行各业的潜规则了,倒没什么太大的坏心。有时那些做检验的难免会挑挑小学徒的刺儿,而每到这时候马素芹总是会站出来护着二强。 马素芹因为长相漂亮,在男人中很吃得开,他们喜欢挑逗她,却又无形地回护着她,女人们于是多了几分酸意地待她。时不时地会背着她说些闲言碎语,偶尔一两句飘到二强的耳朵里,似乎说她的男人怎么怎么。 二强作为厂里新来的学徒工,当着人家老员工面自然是不敢出声叫人家住嘴,转过脸去却狠狠地呸在地上,觉得这些女人真是世上最难缠的一种生物,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忘记了他师傅也是女人。 渐渐的二强跟跟车间里的工人师傅们越来越熟,大家都觉得这小孩没心眼,听话,嘴甜,怪讨人喜欢。男师傅们渐渐地会叫上他一块儿去厂里澡堂洗澡,跟他开着粗俗的玩笑,在他裸着站在花洒下时,笑他活像只刚秃噜完毛的白斩鸡。 洗完了澡,在更衣室晾着,是大家最放松的时候,师傅们问二强: “你晓得你的马师傅为什么叫一枝花吗?” 二强久久牵挂的问题终于要有答案了,心跳加快,感觉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讷讷地答道: “我不晓得。” 大块头的师傅给自己点了根眼,眼神中流露出追忆的模样说道: “你师傅刚进厂的时候,跟你现在差不多大,那可真是标标致致,两根长辫子拖到屁股头儿,一走三摇,个头还少见得高,说是有一米七,真是没有见过有小女娃高得那样,还高得漂亮的。有一回她给人家当伴娘,胸前戴了朵粉红花,倒把新娘子给比下去了,所以以后就叫个一枝花。” 一个车间的另外一个师傅,此时也呵呵笑着,凑上来说道: “一枝花当年在我们厂里不要太招眼啊!走到哪里都一窝一窝的人看,眼睛都陷在她身上拔不出来。现在,当然是不能跟以前比了。” 大块头师傅当时就不愿意了,斜睨了一眼对方,然后反驳道: “不能比你还眼馋肚饱的?要我说啊,你就是吃不着葡萄就说酸!” 对方也不生气,嘿嘿一笑,用毛巾抽打着身上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