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送这个女人归西了。
余则成此时还对这一切都茫然不知,他脑子里还在惦记着钱斌脑子里的计划,于是对叶晨说道:
“站长,这件事情马虎不得啊,他们内讧我是管不着,可是我担心他们结党会有意外动作,眼下马上就要开战了,这些人可都是一线的实力派,要是推举出一个将衔军官,甚至不用说推举,就是胁迫,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济南有个吴化文,长春有个曾泽生,台儿庄有个张克侠,站长,要是咱们这儿也出这种事儿,天津站难逃问咎啊!”
叶晨在心里暗笑了一声,吴化文和曾泽生倒是还好,可是张克侠可没人比他更加熟悉了,这是当初他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老同学,最关键的是,他也是我党秘密潜伏在国党中的人。
叶晨看了眼余则成,然后笑着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余则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然后坚定的说道:
“站长,我觉得咱们不能把那个钱斌放在医院里,得接手过来,弄清那些年轻军官的底细,提前防范。当然冒然接手这样一个军官,看似有些不妥,可是只要理由合适,一切都不是问题,并且我手里已经有钱斌这件事的关键证据了。”
“哦?什么证据?”叶晨问道。
余则成这时候是怎么夸张就往怎么说,只见他虚张声势的说道:
“经过现场勘验,我发现有人往钱斌的酒瓶里投药,并且涉及到一系列的人。”
最后叶晨虽然是面露难色,但是也“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余则成的请求,这时余则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后有些疑惑的说道:
“李队长怎么还没回来呢?我还等着用他的人呢!”
“哦,他去南京了,办点事儿,我派的。”
余则成的心里一沉,不过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城防计划搞到手再说。
余则成回到办公室,给电讯科打了个电话,对着电讯科的科长吩咐道:
“喂,我余则成,马上派人把这个钱斌家的电话监听起来,地址问情报处,完成以后马上汇报我!”
没过多久,电讯科那边就已经完成了对钱斌家电话的监听,电讯科长拿着报告来到了余则成这里,余则成接过报告后,挥挥手把人打发走,看着上面备注的地址,是时候拜访一下钱斌的夫人了。
余则成来到了钱斌家,进屋之后四处的打量了一下环境,看得出来,钱斌的生活非常有品位,家里的装修豪华,他的妻子气质也不错,明显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
余则成落座后,把钱斌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然后对着钱斌夫人说道:
“你丈夫现在还在医院,身体没问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保密局暂时把他接管了。”
钱斌夫人一脸担忧,对着余则成问道:
“余副站长,我们家钱斌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我已经吩咐过手下了,除了我们的人其他人不能靠近!”
海归派难免心高气傲,余则成接触过很多这样的人,所以他们跟本土派发生矛盾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余则成通过调查和电话监听确认了这一情况,所以才冒险制造了这次的意外,如今看来,一切发展的还算是顺利。
钱斌太太满脸愁容,眼下时局混乱,她是真的担心丈夫会有个好歹,只见她对余则成说道:
“我知道我们家钱斌的性子容易得罪人,不过陈长官很信任他的!”
余则成哂笑了一声,陈长捷作为司令部最高长官,虽然说可以决定提拔谁不提拔谁,可是他却杜绝不了手下的勾心斗角,余则成轻声说道:
“不信任倒是还好办一些,关键是出头的出头的椽子先烂,他现在正值春风得意,这伤害到了本地派一些人的利益,所以才有了现在的麻烦,他没跟你提过吗?”
“那他以后该怎么办啊?”
余则成做出了一副思考状,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我听说你们两口子有些背景,听我的,赶紧找人想办法把他调出去,让他远离这些算计。更何况天津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到时候子弹可是不长眼的。”
钱斌夫人此时乱了阵脚,许久之后才讷讷说道:
“钱斌说天津的城防很安全的,红党打不进来。”
余则成呵呵轻笑了两声,然后语带嘲讽的说道:
“现在不是四六年了,东北已经彻底沦陷了,哪有红党攻不下的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