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祖宗留下的物件儿流亡海外,还不如他多留下几件,好歹也是让这些东西留在了国内……
余则成和站长回到了站里,正发愁家里的翠萍那个活祖宗该怎么应对呢,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余则成赶紧接了起来,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叶晨的声音:
“则成啊,晚上来我家吃个便饭,我有事情要跟你谈,记得一个人来。”
晚上余则成来到叶晨家里赴宴,梅姐让厨子做了一桌的广州菜款待,酒过三巡,叶晨让梅姐去歇息了,说是有事要跟余则成谈,梅姐心照的起了身,端着红酒杯笑着离开。
这时叶晨才把话题切入了正题,对着余则成说道:
“则成啊,穆连成家的侄女对你情有独钟啊,你是不是也对她有那么点意思?我和穆连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们俩坐在一起弹琴呢,一对金童玉女啊。”
余则成嘴角抽搐了两下,他有些方了,家里的那个活祖宗粘手上了,他甩都甩不脱呢,还来,这不是要自己命吗?余则成赶忙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站长,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叶晨呵呵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有意思的家伙,他总是想逗一逗他,于是便说道:
“则成,你紧张什么啊?眼下是大换漆时代,抗战夫人换成胜利太太,也是很时髦的。”
余则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有些僵硬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叶晨说道:
“则成教养守旧,不敢问津这个时髦。”
叶晨玩味的笑了笑,然后对着余则成说道:
“是吗?据我所知,你在重庆的时候也有相好的啊。”
余则成的心忽的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儿,他知道叶晨说的是谁,毫无疑问,左蓝已经进入了军统的视线范围内了,针对自己的甄别工作也已经展开,要不然叶晨是不会知晓这种花边新闻的。
不得不说,余则成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很强大,再加上他的那双小眼睛是他最好的伪装,只见他眯缝着眼笑了笑,对着叶晨说道:
“孤身一人,难有说不觉寂寞的时候,但那只是风月露水,点到为止,学生还是家事为大,不敢乱来!”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晨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他今天之所以会叫余则成过来,就是针对左蓝的事情给余则成提个醒,让他准备好说辞,并且敲死,要不然别人突然发难,绝对够他喝一壶的。
叶晨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对着余则成说道:
“则成啊,你是不知道,穆连成他答应我,如果我能促成你和他侄女的百年之好,他愿意把广州的一座酒厂赠送给我。当然了,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在下属面前适当的暴露自己的缺点,这才是维系彼此之间关系的途径,毕竟你要是完美无瑕,是会让人觉得你不食人家烟火,这也太假了,没有哪个下属会喜欢这样的领导。
而叶晨在余则成面前营造的,就是自己的贪财人设。自己固然是和余则成一边的,可是两个人分属两条线,就算是自己明里暗里的帮衬他,也要有一个借口,所以把缺点暴露给余则成,让他投其所好,就成为了最佳的途径。
余则成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他此刻在心里怒骂,你这个老狐狸,为了贪财,居然打着让我抛弃糟糠之妻的打算,你还要不要个脸了?虽然我这个老婆是假的,可是真要是把她始乱终弃,你让我跟上面怎么交代啊?
余则成感觉自己要被玩坏了,磕巴了半天对着叶晨说道:
“站长,家父去世的时候,则成为国守命,不能身前尽孝,家里都是我太太一手打理的,这个时候休掉她,我亏欠太多了……”
叶晨做出一副肠子都悔青了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心灰意冷的说道:
“怪我多事,要是不让你接太太来就好了,你看穆家的侄女是个新派学生,人也漂亮,你们俩真的很般配啊。要不这样,你回去跟翠萍商量一下,把穆家的侄女收作小老婆得了。
其实啊,我真的不是为了穆连成的那个什么酒厂,就是打心眼儿里觉得你们两个是一对璧人,金镶玉,有前途!”
余则成的嘴角一阵抽搐,心说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为了贪财你也是脸都不要了,我特么真是服了。余则成吭哧了半天,才讷讷说道:
“站长,使不得啊,公职人员纳妾是要受制裁的。”
叶晨故意使坏,把脸一沉,阴森森的对着余则成说道: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考虑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