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太难受,我已快忍受不了。
孟屿暮过来探望,我避开不想见,他直接走进房间,站在chuáng边对我说:“秘书说你昨天见瞿林飞了。”
我头蒙着被子不吱声,见我如此抗拒,他轻轻坐在旁边,chuáng软因他落座一下子软下去,再没起伏。
“你都知道了?”其实他很聪明, 见我的举动就已经明白瞿林飞到底对我说了什么。
“没错,我不是你亲哥哥,虽然我不愿意承认。我总觉得我们俩是有缘分的。yīn差阳错,我享受你 该享受的,你替我承担我该承担的。不管是亲生母亲还是养母都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如果让我承认棠远是弟弟,我宁愿承认你是我妹妹。”
“帮助你得到那些本该属于你的,我心甘情愿,当然你也可以把我的心态理解成为我对凌伯笠和凌棠远的恨。如果你现在说希望我离开,我会把属于我那份jiāo还给你。”
蒙在被子里,他的嗓音听上去很沉闷,我静静的听,没有反驳。
“凌家给我的,除了屈rǔ就是伤痛。放掉也未必是坏事。”他苦笑,停顿片刻又接着说:“当然,你也可以说我这些天的幸福都是拜凌家所赐,这点我也不否认。”
我还是没说话,却有点想起来。
“今天凌棠远去凌翱跟我说,他准备放弃他的那份送给我,前提是我不要再利用你。我告诉他,这事不是由我决定。他说他来决定,你知道他的脾气,上来脾气谁都拉不住,所以……”
我翻开被子坐起来:“所以你就同意了?”
孟屿暮定定看着我紧张的表情,神情有些悲凉,嘴角向上弯起:“我一想,好歹我欠你那么多,他一个那么骄傲的人都能放下,我为什么不能呢?所以你兵不血刃,直接缴获了两个。申请报告我已经送jiāo董事会,你下周可以直接出席董事会了。”
我默默的凝视他的表情,他把视线转向一边,不让我看见,云淡风轻的说:“我以为我们可以装到最后的。”
“装兄慈妹恭,还是……”
他忽而笑了,声音沉沉的:“不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装下去。”
我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他回过头继续笑:“我早就不想gān了,该轮到你倒霉了。”
我的眼泪慢慢滑下来,掉在自己手背上,我们之间始终围绕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没有血缘,却一直嵌入彼此的生命,亲情和温暖哪个更重要?我想他和我都已经有了共同的答案。
后来,孟屿暮让我睡下,静静陪在我身边直到我沉沉睡去。
对于我来说,所有的风波真的没有概念,二十几年来接触的东西注定我不会对这样的股权抱有太多注意,钱是要在困窘的时候才觉得珍贵,当所有的价值都以枯燥的数字表现时,真的,真的没感觉。
后来我才知道,孟屿暮那天坐了一天,离开时嘱咐人好好照顾我。
然后他便离开。
一切重归平静。
我过去的二十三年一直是清楚明白的活着。家境困窘时,晔晔病倒时,偏偏今天我的脑子开始混沌起来,从迈入准备召开董事会会议室开始,总觉得什么东西弄错了,而我被摒除在真相之外。
其实,我身上的股份数额已经超过凌伯笠所占有的,只不过现在按辈分比他低些仍坐在下手听他高谈阔论。
没错,凌棠远没出现,孟屿暮也没出现,所有的人都是陌生的,视线都是探究的。如果不是因为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我几乎想要拔腿逃走。
“我这两个侄子外甥阿,办事真让人捉摸不透,把这么多事摊在外甥女肩膀上怎么能行呢?不是准备眼睁睁看着凌翱倒掉吗?
我一怔,有些答不上来话。我已经适应他对我的虚伪恭敬,从没想过他会突然如此不屑如此直言不讳的蔑视我。
“不是还有舅舅你吗?”我勉qiáng自己笑出来。
“说到底我又能帮你几年呢?后业危在旦夕。”凌伯笠笑笑,掏出根雪茄点燃,一股浓重的烟直扑向我,他故意的。
“不过你也别紧张,当初你母亲在的时候我也是经常照顾的,你将来生了孩子,我也会多加照顾。”
凌伯笠的话让我毛骨悚然,他掀开肥厚的眼皮朝我笑笑,笑容越发带有深意。当年母亲生完我,他便将我送走将母亲送到jīng神病院,如今我生孩子的时候,他又会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我浑身打了个冷战,嘴角竟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